上海重说“纯文学” 有关“纯文学”的讨论,源自《上海文学》2001年第3期发表的李陀的访谈录《漫说“纯文学”》。李陀认为,出现于20世纪八十年代前期的“纯文学”的提法到八十年代后期得到普遍的赞同,到九十年代成为主流的文学概念,但它在近十年间对文学写作的影响不是很好。在九十年代,虽然“纯文学”在抵制商业化对文学的侵蚀方面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却没有以文学的独有方式对正在进行的巨大社会变革进行干预,尤其是“七十年代写作”的出现和“个人化写作”的张扬,更使文学与社会的脱节进一步加剧。似乎“个人化写作”不仅是一种与时代合拍的写作,而且是真正的纯粹的写作,这使九十年代大多数作家视野很窄,有种小家子气。李陀认为,在“纯文学”的问题上,作家们固然应该重新思索,而批评家更需要反省,要联系国际国内的大背景重新考虑这一观念,不能自缚手脚,主动放弃对社会重大问题发言的权利。 韩少功在《为“自我”而知恶》一文中,着重就“纯文学”中的“自我”的概念进行了论析。他认为一个真正闪耀着自我光彩的写作人往往是世界的投入者,而不是逃避者,甚至不是旁观者。吴炫指出:中国当代文论应提出文学穿越现实的“文学性”问题,不应该提“纯”与“不纯”。 总的来看,重说“纯文学”的各种看法,都紧密联系当下的文学现状有感而发,使这一研讨事实上成为对新时期文学过程、经验以及新世纪文学发展与走向的论说与畅想。 文学期刊现状引起关注 文学期刊是文学创作与理论批评的主要阵地,在当代文坛一直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但随着社会生活的巨大演进、文学自身的不断变化,文学期刊不仅风光不在,而且越来越步履维艰。据有关方面统计,全国的文学期刊约有800种,其中能维持生计的不足100种。大量的文学期刊亏本经营,入不敷出。有的文学期刊订数不断下跌,一直在停刊的边缘苦苦挣扎。 文学期刊的这种困窘现状,日益引起业内外人士的高度关注。2001年间,一些报刊发表文章论说文学期刊的现状,“新浪网”邀请20多家知名文学期刊主编论谈“文学期刊如何走出低迷”,有关文学期刊就“21世纪中国文学期刊市场化的进程”展开专题研讨。 谈论最多的话题,是文学期刊步入低迷状态的原因之所在。费勇认为:文学期刊的凋零,既在于家庭类、时尚类期刊的异军突起,瓜分了文学期刊的市场;又在于政府不再出资,办刊经费匮乏;但从根本上说,文学期刊的萎缩,“在于文学功能的缩窄,或者说,在于文学在日常生活中的作用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还认为,文学期刊的衰落,不等于文学的衰落,许多文学期刊的“变脸”,可能意味着一个更加广阔的文学空间的到来。 《北京文学》执行副主编杨晓升认为,文学期刊的持续低迷,首先是一些文学期刊的办刊思路远离了读者,在计划经济时代形成的惰性,使文学成了没有竞争压力、感受不到大众疾苦的悠闲品和奢侈品,这在一个以市场为轴心的时代,直接导致了读者的流失。其次是在这样一个大变革的时代,中国民众很难看到作家深刻关注现实,传导民众情绪,用情感和心血凝成的振聋发聩的作品。许多作家热衷于个人化写作,作品远离现实,远离时代,远离大众。许多主编也认为,文学期刊的最大弊病,是刊物为作家而办,而非为读者所办。 谈到文学期刊如何走出低迷,不少文学期刊的主编都认为,必须要着眼于“变”,但在怎么“变”的问题上,看法又不尽一致。一些主编认为,文学期刊以文学为宗旨,而文学就是“阳春白雪”。在此前提下,“变”作家,“变”作品,保持文学的严肃性,决不迎合市场。另一些主编则认为,文学期刊的使命,应该是满足读者的审美需求,引领读者提高审美情趣。因此,应该向着适应市场,贴近读者的方向探索和演变。一些主编还就文学期刊如何由“编辑型”走向“经营型”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还有一些业内外人士对文学期刊的现状与前景抱达观看法,他们认为,市场、读者最终都会给出答案,经过优胜劣汰,文学期刊回归理性状态,走向正常发展将为期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