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思想政治教育学”学科名称,学界的看法并不一致:有人主张用“思想道德教育学”代替“思想政治教育学”;有人则反对这种代替,主张继续以“思想政治教育学”作为本学科的名称。对这两种看法,笔者提出不同见解,主张本学科名称就叫“思想教育学”。拙文认为,“思想教育学”,顾名思义,就是关于思想观念教育的学问。思想观念,涵盖面极宽,其主要内容为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政治观、道德观等所涉的一些基本观念。“思想政治教育”和“思想道德教育”从本质上说,都属于思想观念教育,因而它们都可以包含在“思想教育学”之中。“思想政治教育”,是以政治观为核心内容的思想教育;“思想道德教育”,则是以道德观为核心内容的思想教育。两者关于教育的核心内容不同,而它们均为思想教育则是共同的。笔者还认为,若把“思想教育”作为本学科的名称,在理论上和实践上对于圈定本学科的研究对象和研究范围,对于区分本学科的层次性,对于构建本学科的范畴体系和课程体系等,都有不可忽视的重要作用。 (一) 现在的问题是:把“思想教育”作为本学科的名称,在理论上是否能成立呢?答案是肯定的。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以及我们党的三代领导人都从不同角度肯定了“思想教育”的社会价值及其在革命和建设中的重要地位。 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等经典作家,虽然没有直接使用过“思想教育”这一概念,但是,在他们的大量论述中,实际上肯定了进行“思想教育”的必要性。 马克思曾指出:“理论只要说服人,就能掌握群众;而理论只要彻底,就能说服人。”又说:“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第9页)马克思在这里反复强调要用“理论”去“说服人”,要让“理论”“掌握群众”,其本旨在于强调“思想教育”的必要性。因为只有通过“思想教育”,才能达到用“理论”去“说服人”、让“理论”“掌握群众”的目的。丢掉了“思想教育”,则这些都失去依托。恩格斯在《致康·施米特》的信中,曾明确认为,“我们称之为思想观点的东西”,可以“对经济基础发生反作用,并且能在某种限度内改变它……这是不言而喻的。”(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第484页)这里充分肯定思想观点的能动作用,意在说明向人们宣传、灌输正确的思想观点(即进行“思想教育”)的必要性。 列宁继承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学说,对“思想教育”的重要性作了更为系统的论述。他曾明确主张用“社会主义的思想体系”,去对抗“资产阶级的思想体系”。他说:“资产阶级的思想体系比社会主义思想体系久远得多。它经过了更加全面的加工,它拥有的传播工具也多得不能相比。所以,某一个国家的社会主义运动愈年轻,也就应当愈积极地同一切巩固非社会主义的企图作斗争。”(《怎么办?》载《列宁全集》第二版第6卷)而要完成用“社会主义的思想体系”去战胜“资产阶级的思想体系”的任务,就必须进行有效的“思想教育”。正是基于这一认识,列宁强调“要用思想的方法、教育的方法同资产阶级进行斗争”(《在全俄省、县国民教育局政治教育委员会工作会议上的讲话》载《列宁全集》第二版第39卷),在这里,列宁把“思想的方法”、“教育的方法”串联使用,为“思想教育”这一概念的最终形成,奠定了逻辑基础。列宁还主张“教育群众”,他说:“我们要取得必须的一切,克服旧制度遗留下来的、不可能一下子就排除的障碍,就应该重新教育群众;而要重新教育群众,又只有靠鼓动和宣传。”(同上)不难看出,列宁在这里强调通过“鼓动和宣传”来完成“重新教育群众”的任务,其本意在于肯定“思想教育”的作用。同这一思想相一致,列宁还提出了“灌输”的理论,他说:“工人本来也不可能有社会民主主义的意识,这种意识只能从外面灌输进去。”(《怎么办?》载《列宁全集》第二版第6卷)毫无疑问,这里讲的对工人群众进行社会民主主义意识的灌输,指的正是“思想教育”工作。正由于列宁十分重视“思想教育”,所以,他曾提出组建思想教育专业队伍的设想,说:“现在我们要培养出一支新的教育大军,它应该同党和党的思想保持联系,贯彻党的精神,它应该把工人群众团结在自己的周围,以共产主义的精神教育他们……”十分明显,列宁在这里透露了组建思想教育专业队伍的主张。这都说明,他无比重视“思想教育”工作。 我们党的三代领导人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等,继承发展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学说,不但创造性地提出了“思想教育”这一重要概念,而且从理论上对之作了许多深刻论述。早在半个世纪以前,毛泽东就在《论联合政府》一文中指出:“掌握思想教育,是团结全党进行伟大政治斗争的中心环节。如果这个任务不解决,党的一切政治任务是不能完成的。”这里不仅明确提出了“思想教育”这一重要概念,而且充分肯定了“思想教育”是完成党的“伟大政治斗争的中心环节”。这就赋予了“思想教育”以极高的社会价值。毛泽东之所以如此重视“思想教育”,是因为他看到了“思想”的巨大能动作用。1963年,他在《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一文中指出:“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思想;而代表先进阶级的正确思想,一旦被群众掌握,就会变成改造社会、改造世界的物质力量。”在这里,他把“思想”的能动作用讲得十分透彻。“思想”的能动作用既然如此巨大,则通过“思想教育”,让人民群众掌握“代表先进阶级的正确思想”,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这就为“思想教育”的实行,提供了理论上的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