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关系作为最重要的经济和社会关系之一,对社会发展起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然而近年来劳动争议案件居高不下,集体停工、静坐、示威、极端方式讨薪等现象屡见不鲜,这些都反映出当前劳动关系十分紧张。其中,集体劳动关系涉及的问题较多,集体劳动争议占劳动关系冲突的比例越来越高,涉及人数占劳动争议涉及总人数的比例已突破50%,成为社会矛盾和冲突的多发领域[1]。特别是私营企业,已经成为集体劳动关系危机的频发地,由于管理体制不健全和过分的追求企业利益,使得劳资双方在薪金待遇及劳动者权益等方面极易产生冲突,若不能及时发现,容易转化为集体劳动争议,进而爆发劳资群体性事件,最终严重损害企业利益,破坏社会和谐。因此,设计一套灵敏有效的预警指标体系进行预警,提早介入,有效防止集体劳动关系危机的发生,将危机的事后处理转化为事前控制,对私营企业改善集体劳动关系至关重要。 目前,学界对私营企业集体劳动关系预警关注较少,相关研究也不是很充分。对集体劳动关系的研究,国外主要集中在集体谈判和协商等方面。国内主要集中在集体劳动关系产生发展过程、协商机制等方面,缺乏预警研究。从集体劳动关系发展角度,段毅指出当前集体劳动关系尚处于生成阶段,工人的集体意识已经形成,工人群体具有权利意识已形成、组织形态已稳定、集体行动能力在增强三大特征[2]。从协商机制角度,肖璐提出构建集体劳动处理机制应该发挥工会的作用、健全劳动关系预警机制、建立第三方组织等建议[3];高瑾认为,可以通过加强劳资共同决策、促进集体谈判、完善集体合同制度、建立集体调解机制来减少劳资矛盾,预防集体劳动争议的发生[4]。 对劳动关系预警的研究,国外以危机的事后处理为主,国内以静态的指标体系设计、预警模型构建为主。桑德沃(Sandver)以邓洛普劳动关系理论为基础,指出外部环境、工作场所和劳动者自身是影响劳动关系的三大因素[5]。袁凌、刘星以我国转型期劳动关系特点为基础设计了由劳动合同及制度建设、工资分配、社会保障、工作环境、工会与劳动争议5项一级指标,28项二级指标组成的企业劳动关系评价指标体系[6];卞永峰构建了由新生代农民工个人需求、工作场所、外部环境3项一级指标组成的一般性指标体系,将敏感性指标纳入预警指标体系中,阐述了整个预警反馈机制[7];何勤在设计了预警指标体系的基础上,详细阐述了风险预警系统的构建及预警组织架构的设计[8];陈天学、赵曼在对劳动争议案件数量序列进行弱化后再进行灰色预测,有效地考虑到劳动法的制约作用,提供了一种预测劳资争议案件数量的有效方法[9]。 当前,关于劳动关系预警研究,国外主要集中在企业预警、劳动关系静态评价等方面,而国内研究主要集中在预警模型设计、预警协调机制等方面。关于集体劳动关系的研究,则以协调机制的构建和法律规范为主,缺乏动态定量评价研究。而对私营企业集体劳动关系动态预警机制的研究更为鲜见。因此本文立足于危机频发的私营企业,设立一套主客观相结合,定性定量相结合的预警指标体系,对于动态监控、防范集体劳动关系危机发生,具有十分重要的研究价值和现实意义。 一、当前私营企业集体劳动关系的特点 集体劳动关系是指劳动者集体或团体一方与雇主(或雇主组织),就劳动标准、劳动条件以及有关劳资事务进行协商交涉,形成的社会关系[10]。本文所指的集体劳动关系除了传统的含义,还包括那些虽没有工会组织,但劳动者主体一方涉及多人,而产生的劳动关系。 近几年,我国集体劳动争议事件呈多发态势。有数据显示,2014年全国仲裁机构和劳动调解组织共受理争议155.9万件,同比上升4.1%[1]。特别是私营企业集体劳动争议事件频繁发生,2012年格力珠海分厂工人罢工事件,2014年格兰仕2000多名员工打砸工厂事件、上海三星广电工厂员工食堂静坐事件等。这些事例在表明集体劳动争议快速增长的同时,也呈现出了当前私营企业集体劳动关系的一些新特点。 通过私营企业的走访调查和案例分析,见微知著得出私营企业集体劳动关系在现阶段呈现出的一些新特征。 (一)以新生代工人为抗争主体 从现阶段各私营企业员工组成来看,多为80后、90后的新生代工人。相较老一代员工,新生代工人受教育程度普遍提高、价值观更趋多样化、权利意识较强、职业期望较高,但工作耐受力相对较低,正是这些新特点使得以新生代工人为主体的集体劳动争议事件频繁发生。 (二)工人权利意识、集体意识、利益意识已基本形成 随着我国劳动法治建设的进步,工人们已经具备一定的权利意识,同时,工人们意识到很多权利没有集体的团结,通过个体劳动关系利益诉求很难实现,集体意识逐渐形成。当工人们发现通过集体行动能够争取到一些权益后,进而形成权利利益意识[2]。在多数私营企业集体劳动争议中,工人从一开始与厂方交涉,就是以群体性质参与磋商的,在并未取得实质性结果的时候,他们更加团结一致,采取停工、罢工、拉横幅、堵路等集体行为表达其诉求。在这个过程中,工人力量不断壮大,他们因为共同的利益诉求,始终团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