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实现中国梦的征程中,如何发挥文艺的价值引领作用,已成为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文艺创作和理论研究的重要课题。文艺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构中的突出地位和巨大影响,已被人们看得越来越清楚。 价值引领是促进文艺发展的动力 重视文艺的价值引领作用,不仅关乎文艺的精神方向,而且关乎文艺的审美质量。鲁迅先生说:“文艺是国民精神所发的火光,同时也是引导国民精神前途的灯火。”进步文艺既能凝聚人心、积蓄力量,也内在地蕴含着文化的导引功能。无论是文艺的思想成分还是艺术成分,都起着某种牵引的作用。即使是文艺的创新性探索,倘若以突破价值底线、摆脱价值诉求为“诀窍”,专搞纯技巧、纯手法试验,那同样是难以站得住脚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从历史上看,只有价值观先进或比较先进的作品,才会在文艺史的长河中长久地存活下去;从现实来看,只有价值观积极的作品才会受到人们的喜爱,价值观消极的作品往往受到人们的唾弃和鄙视。价值,说到底是事物对人的有用性,因之没有人能逃避价值的选择和规定。一段时间以来,我们的有些文艺作品中存在着苍白、混浊、卑琐和龌龊的乱象,一些作家艺术家没有表现出拥抱时代和生活的热情,有人甚至以“远离生活”“逃避时代”“回到内心”为荣,表现在作品中就是严重缺少现实温度和时代气息。造成这种价值迷茫和倾斜现象的原因,同不重视文艺的价值引领作用是分不开的。 文艺要发展繁荣,必须重视文艺的价值引领作用。这是文艺发展的“火车头”,是文艺前行的“康庄路”。无数的历史经验和教训告诉我们,文艺要进步,单靠在技巧、手法和语言等形式因素上下工夫是行不通的。文艺的思想、境界、观念、品位的提升,可能是更为要紧的事情。文艺创作如果离开价值观的引领,势必会变得缺“钙”,患有“软骨症”,形成“小家子气”。那种以为保持“价值中立”、放弃“价值追求”、专写“超然于世”作品便可赢得“永恒”与“纯粹”的想法,是自欺欺人的糊涂观念。鲁迅先生说得好:“我想,普遍,永久,完全,这三件宝贝,自然是了不得的,不过也是作家的棺材钉,会将他钉死。” 也许有人会不同意这种见解,认为没有价值引领的文艺照样能成功,甚或以列夫·托尔斯泰为例,指出这位笃信宗教、鼓吹“勿以暴力抗恶”学说的作家,还不是写出了伟大的作品?这种认识其实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误解。列宁曾经这样指出:托尔斯泰的“作品在世界文学中占有第一流的地位”,“成了全人类艺术发展中向前迈进的一步”,除了天才的描述和“创作了无与伦比的俄国生活的图画”外,同他是一位“强烈的抗议者、愤怒的揭发者和伟大的批评家”,“在自己的作品里能提出这么多的重大问题”,能“反映出革命的某些本质的方面”,成为“俄国千百万农民在俄国资产阶级革命快要到来的时候的思想和情绪的表现者”,并在作品里“反映了强烈的仇恨、已经成熟的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摆脱过去的愿望”这种价值诉求,是绝对密不可分的。他的批判“所以这样感情强烈,这样热情奔放,这样有说服力,这样清新、真诚、具有力求‘追根究底’找出群众苦难的真正原因的大无畏精神,是因为他的批判真正反映了千百万农民的观点的转变”。透过列宁这些精准、透辟、辩证的论述,我们不是已经看到价值选择和引领对于一位作家的作品所具有的重要作用吗? 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导向作用 既然价值引领同文艺发展关系如此密切,那么我们就有责任把文艺在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的作用发挥到最大程度。 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确立,对文艺创作和理论研究来说,具有全局性、战略性和时代性的意义,我们要树立一种能够凝心聚力、与时代相契合、与古今中外优秀文明相承接的价值观念,以巩固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巩固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因此,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就成了我们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源源不断正能量的保障,成了我们自尊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并具有强大文化软实力的标志与象征。它必将成为文艺创作和文艺理论感召力、生命力和原创力提升的有力精神支柱。 构建一种积极向上的价值系统,不管对于文艺创作还是理论批评来说,都是使之具有魂魄和饱含吸引力的秘密所在。还是鲁迅说得深刻:“文艺是绝不能俯就、媚俗的,否则就很容易流为迎合大众,媚悦大众。迎合和媚悦,是不会于大众有益的。”文艺实现价值引领的方法与途径,绝不能放任自流,走低下、虚假、消极、空泛、灰色、混乱一途。作家要勇敢而真诚地采取“崇德向善”、“求真求美”的态度和立场,重视文艺价值的引领作用,并施之以高超的艺术手段,这样的作品才会形成感染人、鼓舞人、修身励志、寓教于乐的力量。 发挥文艺的价值引领作用,关键是作家艺术家要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有真挚的体会与认同,做到知行合一。如果作家一方面想着出新,一方面又死抱着旧观念,不愿高扬理想和信念的风帆,不肯增强价值判断的能力和攀登道德高地的责任感,那么在剧烈的全球文化竞争中就有败下阵来的危险。试想,当高尚的生活方式、理想主义、集体主义和爱国情怀逐步向人类精神天空回归的时候,如果我们的文艺仍然让“假、恶、丑”扮演主角,让私欲泛滥的恶臭淹没干净的人性,那这种不良社会情绪和嗜好、对社会发展走向片面理解的“戾气”,就有彻底瓦解和扼杀文艺创作生机与活力的可能。 例如,有些作者喜欢在作品中展示抽象的人性和人性之恶,热衷于把人性还原为动物性与生理本能,津津乐道地表现人物阴暗和丑陋的一面,忘却或丧失了艺术良知和追求“真善美”价值取向的表现。客观地讲,人的生物性一面、龌龊丑恶的一面,作品中不是不能写,问题是看怎么写,秉持何种态度和立场,即采取怎样的价值引领。如果无视作品具体的历史语境和文化氛围,把这作为所谓的“人性深度”开掘,炫耀欣赏、嗜痂成癖、以丑为美,那么这种价值引领就等同于制造腐蚀、瓦解人的灵魂的“毒品”,等同于制造污染、侵蚀人的精神的“雾霾”了。对人性的描写,我们要有唯物史观的透视,要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去加以鉴别和判断。否则,很容易走上有闲阶级旧文艺趣味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