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G46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110(2009)02-0133-06 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中,教育优先发展被列为各级地方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近年来,随着西部省区农村经济的发展和农民收入水平的提高,农民教育消费水平也逐步提升,教育投资和教育消费成为衡量农民生活消费质量的重要标志。根据西部12省区统计局发布的《2006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数据,2006年西部12省区的GDP总值达到39301.25亿元,占全国GDP总值209407亿元的18.77%,各省的财政收入总和达到5576.48亿元,占全国税收收入37636亿元的14.82%,农业在GDP的比重为16.3%,乡村人口的比重为64.48%,平均城镇化率为35.52%,人均GDP为10740.28元。① 这标志着西部省区和全国一样进入了“工业反哺农业,城市支持农村”的新阶段。为了进一步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各省区根据十六届五中全会和党的“十七大”精神,坚持“统筹规划、整体推进、因地制宜、分类指导”的基本原则,进一步明确了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发展目标。本文就西部省区新农村建设中的教育消费问题进行分析和研究。 一、影响西部省区农村教育消费的主要因素 农村教育消费是影响农村居民就业、农业科技水平提高、农民收入增加、农民生活质量的重要因素,在目前特定的消费环境中受制于多种因素,主要表现为正反两个方面。 1.刺激教育消费增长的基本因素。集中表现为家庭人口数量的增减变化,政策、制度的调整,农村居民家庭的消费偏好。 一是家庭人口因素。中国实施计划生育政策以来,使得农村家庭的平均人口数量逐步下降,由此导致农村家庭将更多的可支配收入用于教育消费支出方面。如:西部12省区农村家庭平均人口由2000年的4.94人下降为2005年的4.32人,人均家庭教育消费支出则有2000年的148.71元上升为2005年的216.46元。② 二是政策、制度调整因素。1998年我国实行教育收费制度改革以来,教育收费标准逐年提高,一方面是国家投入不足,2000—2005年国家财政性教育投入占GDP的比重分别为:2.58%、2.79%、2.90%、2.84%、2.79%、2.16%,6年平均为2.68%,[1]至今远未达到中央曾经提出占GDP比重4%的目标。另一方面是高等教育大众化带来的扩招消费效应,从有关数据看,2000—2005年学费占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的比例分别为:70.3%、66.4%、59.2%、53.8%、48.4%、43.4%,六年平均为57.82%;学费占农村居民纯收入的比例分别为:195.9%、192.6%、184.1%、173.8%、155.2%、140.0%,六年平均为173.6%,[2]两项指标均大大超过了国际公认的20%参考值。在同等条件下,农村地区接受教育的负担加重,客观上增加了欠发达省区农村家庭分担教育成本的比重。 三是农村居民家庭的消费偏好因素。改革开放以来,农村政策不断调整,农民发展致富渠道成为多元化趋势,越来越多的农民意识到知识转变农民命运的重要性,有的农民甚至说,再穷不能穷教育,再难不能难孩子。随着时间的推移,农村居民家庭的消费结构发生了变化,农民家庭对人力资本投资和教育需求的意愿逐步增强,从而对教育支出产生了扩充效应。 2.抑制教育消费增加的不利因素。集中表现在农民传统的消费观念、家庭的可支配收入和对未来的预期收入三个方面。 一是传统消费观念的影响。在西部省区的广大农村,传统的消费观念使农民的消费结构存在很多不合理现象。农民朋友们哪怕再困难,也要维护自己的面子。一方面,农民平时省吃俭用,舍不得花钱。另一方面,遇到逢年过节、走亲串户、婚丧嫁娶、礼尚往来,却不顾成本,花费大量的钱财,有的甚至负债累累,也要维护自己的脸面。随着时间的推移,农民生活条件有所改善,在农村中形成一股不良的攀比风气。盲目求大、盲目求高、盲目求全的攀比心理,制约着教育消费的增加。 二是家庭可支配收入制约。改革开放以来,我国西部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有较大幅度的增长,从2000年的1661.03元增加到2006年的2517.38元,增长1.52倍。③ 但是,从西部12省区的实际情况看,农民收入增长缓慢,总体水平低是不能否认的客观事实。2006年西部省区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仅为全国平均水平3587元的70.18%,为西部省区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9746.17元的25.83%。④ 这从根本上制约西部省区农民的总体消费规模。可支配收入水平的高低是教育消费水平增长快慢的决定性因素,只有收入水平的提高才能带来教育消费规模的持续有效增长。 三是农民预期心理因素。一方面,西部省区多为中国典型的农业省份,在中国的版图面积中,西部省区自然条件差,沙漠化、山区面积占比高,环境条件恶劣,很多地方仍然是靠天吃饭,今年虽然有个好收成,但是明年如何不得而知,所以在消费支出方面,十分谨慎。另一方面,对农民来说,接受教育首先是为了改善自身的生存条件,改变子孙后代的前途和命运,当人们这个初衷实现程度低于期望时,对教育需求的热情就不会高,对农村的教育消费也就难以增加。对农村家庭来说,子女接受教育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这里尚未考虑子女参加劳动获得收入的机会成本),特别是一个农民子弟接受高等教育,要付出昂贵的成本,如果大学毕业后仍然回家种田的话,那么农民难免会得出“读书无用论”的结论,这必然会抑制农村教育消费的有效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