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本期的稿件,一个突出的感觉就是我国当前文艺理论与文化批评话题众多,新见迭出,争鸣不断,热点频转。文章数量浩繁,涉及文艺与文化生活的方方面面,一些好文章,限于篇幅不得不忍痛割爱,一些选出的专题也不得不放到下一期。本期除了常设的“理论经纬”、“文论大视野”、“比较文学研究”外,我们还设立了“文学与哲学”、“文学与意识形态”、“文学与身体”等专栏,还选发了“恐怖文学类型特征”、“艺术编码的社会条件”、“德勒兹思想研究”、“洛文塔尔大众文化观”“齐泽克意识形态理论”、“施特劳斯学派的文学研究”等颇见新意的文章。这些文章或话题新颖、或资料新奇、或论证新锐,拓展了视野,开取了新径。使我们感到山重水复,总是柳暗花明。 审美的日常生活化与日常生活的审美化是近年来争论颇多的一个话题。争论的焦点之一就是审美的日常生活化与文艺学有没有联系,如果有,它们是如何联系的。作为此一争论的焦点人物,陶东风对此作了自己的回答。 朱国华的《艺术编码的社会条件》探讨布尔迪厄的艺术社会学。布尔迪厄对艺术代码的社会运作进行了深入研究。在布尔迪厄看来,“文化,尤其是祛魅之后的文学艺术,正如尼采所祈愿的那样,在很大程度上已经成为我们时代的宗教。布尔迪厄的这一努力,至少是文艺社会学成为当代社会学研究时尚的一个重要原因。”与当今众多的纯文学纯艺术论者不同,布尔迪厄是一个颇具决定论色彩的社会理论家,但他又明确标榜“反本质主义”,此中的冲突与矛盾,代表了当代文艺文化理论中,一部分论者力图弥合文学文化的社会性、历史性、制度性与本体性、独特性、文学性的冲突与矛盾的努力。 黄鸣奋近年来孜孜于网络与新媒体艺术的探索,颇多心得。本期选发了他的《虚拟身体:现象学与数码艺术的会聚》一文。身体是近年文学艺术与哲学、社会学共同关注的话题,但网络上的虚拟身体,还是一个新问题。现象学对身体的思考给数码艺术家以启迪,数码艺术家则以自己的作品丰富了现象学有关身体的理论。在二者的互动中诞生了交互性影像艺术、遥在艺术与智能代理艺术。作者还提出了“虚拟主体间性”概念。看来这一讨论还需假以时日,在虚拟文化发展的实践中不断引向深入。 翻译文学对中国现代文学的现代性的生成与发展起到了重大的推动作用,应该给它以一定的文学史地位。但多年来翻译文学却一直为文学史所遗忘,本刊也很少对此论题加以讨论。本期选发张德明的《翻译文学与中国现代文学现代性》一文,作者认为,翻译文学在文学史上应该是翻译文学与现代文学的互动史,对这一问题进行了探讨。 …… 范式多元,话语丛集,百家争鸣,对话创新,这也许是当前文艺理论与文化批评发展的总体态势。 而文艺学的建设只能通过创新来实现。我们赞同全球化条件下的文化创造的多样性,并在对话交往的基础上依据现实的要求建构具有“中国特色”的文学-文化理论。建构的前提是对话沟通,而文化创造的多样性只能在竞争的张力关系中实现,建构是一个竞争的过程。 和而不同,同则不继。文学范式与话语的多样化引发对话与竞争,对话与竞争又进一步催生了创造的多样性。没有对话,就没有共同性,也就没有交流的基础;没有竞争,多种范式多种话语就没有了张力关系或张力结构;没有张力,也就没有创新的动力。没有创新的动力,实际上也就没有了创新。 求同存异,学术文化通过竞争发展,竞争是优化发展的基本途径,而创新——筹划、设计、投射,则是竞争中制胜的法宝。因此,在多样化现实中,当对话建立了同一性基础时,竞争就会倏然莅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