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文化现状道德重建的对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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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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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刊代号:J1
分类名称:文艺理论
复印期号:1995 年 07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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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gentsia”这个词,当时俄国是有这样一个知识阶层。萨特等人比较著名的定义是知识分子必须有使命感;还有的定义则是认识知识分子是一个“漂流的”阶层;等等。中国目前流行的“知识分子”概念是一种客观规定。但究竟什么人才算是“知识分子”?高中毕业算不算知识分子?到底是以学历来看还是以职业来看?或是以另外的什么标准来看?也弄不清楚。目前,知识分子一般指从事文化、科技、教育这方面工作的人和大学生等等。看来,对“知识分子”的定义,得专门研究一下,即怎样来概括国内外各种不同的情况和看法,找出一个界定。当然,我对这个问题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

      王:列维—斯特劳斯曾经说过:“知识分子就是争论,知识分子就是争论的实践本身”,亦即知识分子从来就扮演了文化批判者的身份。

      李:这就是法国一批学者的看法。萨特就认为,如果你没有那种使命感,尽管你读了很多书,是大学教授,你也不能算知识分子。但在中国,说大学教授不算知识分子,就说不通了。所以,对于什么是“知识分子”,如果纯从主观方面来看,是很难办的。好比我今天有使命感,那么我今天就是知识分子;如果我明天放弃了这个使命感,那我明天就不算知识分子了?我不赞成这种主观的定义。

      “知识分子”的客观定义也有许多问题。例如,这个“客观”到底是指知识分子在社会上的地位,还是指他所起的作用或别的什么关系?它只能是一个漂流不定的阶层,还是真正能独立自主或并不那么独立自主?这方面的问题也很复杂。我的总的倾向是主张从客观方面去研究:第125页全部内容命运及其可能起的作用,很大程度上联系着知识分子如何处理自身与大众文化之间的关系。我以为,知识分子要想真正获得自身的文化话语权,就必须做一项工作,就是如何同大众、大众文化更好地“合谋”。这种“合谋”乃是一种文化上的联合,其中必定会产生出一些意识形态的问题。

      李:我觉得不必要求一致。愿意“合谋”的就去合谋,不愿意就不“合谋”,部分“合谋”也很好。我曾说过,《红楼梦》也是在《三言两拍》、《金瓶梅》的基础上产生的,从文化联系上来看,也没有什么坏处啊!

      王:两者共同发展。

      李:这方面,我觉得完全可以多元化,应该允许有一个广阔的空间。

      王:在中国现实文化处境中,文化的多元发展乃是一个必然。

      李:就是要鼓动这种必然。不要要求哪一种力量去统治别的力量。但有些东西应该有意识地扶植一下,比如刚才讲的不与大众(市民)“合谋”、知识分子自身独立的那一部分。我想,总会有人愿意坐冷板凳,耐住清贫来干一些事。

      我觉得,只要大众文化发达了,它总有一天会注意知识分子文化中相对独立的那一部分,主要是从财政上资助,书不愁没处出版,高雅剧种、剧目不愁没钱演出,知识分子就可以取得文化上更大、更自由的话语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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