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科学研究者是从事理论开发与传播工作的专门人员,承担着发现未知、创新知识、指导实际的任务。在我国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与“科研兴教”方略的新形势下,教育科学研究者更是责无旁贷地肩负着更新教育理论、指导教育改革、参加教育决策的使命。他们要想堪此大任,不辱使命,就必须具备与之相适应的素养。 广博精深的学识才华。作为一位希望献身于教育科学研究的人来说,对知识才华的要求可以说没有限量。因为从事教育科学研究,等于是在知识的海洋里“泛舟”,如果没有广博精深的学识才华,作为“把舵”、“行船”、“闯礁”、“劈浪”的保障,随时会有“触礁翻船”、“葬身鱼腹”的危险!一般地讲,教育科学研究者应该具有四个方面的知识:(1)教育科学领域的基础知识和学科的知识。这方面知识的深度与广度是很难描述的。试想,一名教育专业的大学生,本科课程四、五十门,四年苦读,门门要考,还到图书馆、资料室读了很多书籍,经常上网、翻阅报刊,掌握了许多最新信息,但不少人却连一篇像样的学士论文也拿不出来。作为一名教育科学研究者应该明显高于这种水平。(2)本研究领域的高深知识。高深的程度永无止境。比如一位硕士研究生,经名师指点,三年奋发,拿出了很有见地的学位论文。硕士毕业后,还要攻读博士;博士学位到手了,还想做博士后。总是不满足自己,不断向高深境界进击。教育科学研究者有了这种刻苦治学,发愤努力的精神,就一定能够做出高深学问。(3)治学方法的知识。这更是深无底,宽无边了。哲学方面的,科学方面的,方法论方面的,横断学科方面的,名家治学经验方面的,等等。自己觉得够用(相对的)就行。(4)满足求知兴趣的知识。这方面需要学习的知识也很多。“成功的科学家往往是兴趣广泛的人,他们的独创精神可能来自他们的博学。”(注:转引自中国社会科学院情报研究所编译:《科学学译文集》,科学出版社1980版,第28-29页。)知识的广博是一回事,知识的精深又是一回事。这里所说的精深,不只是专业知识的精深,甚至还包括相关学科知识的精深。信息化时代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科学技术的大分化、大融合趋势在不断加快,知识的门类愈来愈多,学科之间的相互渗透与日俱增。在这种情况下,教育科学研究者说不定哪一天会闯进一个陌生的领域。是驾轻就熟还是束手无策?是成竹在胸还是败下阵来?这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于研究者的知识储备。维纳指出:“到科学地图上这些空白地区去作适当的查勘工作,只能由这样一群科学家来担任:他们每人都是自己领域中的专家,但是每人对他邻近的领域都有十分正确的和熟练的知识”。(注:转引自姜念涛著:《科学家的思维方法》,云南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120页。)可见,只有把广博与精深结合起来,才是教育科学研究者最佳的知识结构。 敏锐深邃的学术眼力。“学术眼力”不是通常所说的观察能力、想象能力、思维能力和创造能力,也不只是这些一般能力的简单相加;而是教育科学研究者经过长期磨砺和综合训练之后,所形成的对学术问题特别敏感,对研究对象格外关注,以能够达到“入木三分”、“明察秋毫”这种程度的深邃洞察力。教育科学研究者具备这种深邃洞察力是极为重要的。因为教育科学所探寻的客体是人,是人的教育问题,人的灵魂问题;所要弄清的是人与人的关系,人与物的关系,人与社会的关系。这些可以说是人世间最为复杂的因素。只有那些具有深邃洞察力的研究者,才能够像显微镜一样,将看不见的东西“放大”到看得清的倍数;像望远镜一样,将望不到的东西“拉近”到瞄得准的距离。发现问题是科学研究的认识起点,是知识创新的根本前提。汉代学者陈献章说“学起于思,思源于疑。”“疑者觉悟之机也。一番觉悟,一番长进。”(注:陈汉章:《论学书》。)这说明生疑、发问很重要,尤其是能够在“不疑处有疑”,这就要看研究者的“眼力”了。目光迟钝者,“形势一派大好”,“没有什么问题”;眼力锐利者,能从“不是问题”、“不成问题”的事件中,洞察出“很有问题”的问题。教育科学研究者正是要养成这种“独具慧眼”的学术眼力。 敢于创新的开拓精神。发现了问题敢不敢碰,遇到了难关敢不敢闯?尤其是面对学术权威的传统偏见与世俗观念的思想压力怎么办?这是考验研究者素养的关键时刻。害怕困难意味着半途而废,畏惧权威就无法突破创新。困难面前不低头,权威面前不胆怯,尤其是发扬敢于创新的开始精神,这应该成为教育科学研究者一个极为重要的品质。爱因斯坦从来不屈从于陈旧的观念和权威的偏见,相反,每当碰到这种情况时,他还会滋生出一种不可遏制的冲动心理,感觉到一种尤为舒坦的精神自由。他说:“这种精神上的自由在于思想上不受权威和社会偏见的束缚,也不受一般违背哲理的常规和习惯的束缚。”(注:许良英等编译:《爱因斯坦文集》第3卷,商务印书馆1978年版,第180页。)科学研究就是向传统挑战,研究过程就是排除困难,研究成果就是不屈服于传统偏见的创新产物。马克思曾经指出:“在科学的入口处,正像在地狱的入口处一样,必须提出这样的要求:这里必须杜绝一切犹豫,这里任何怯懦都无济于事。”(注:黎澍主编:《马恩列斯论历史科学》,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401页。)只有勇往直前,开拓进取,才能冲出科学研究中的“鬼门关”,而进入知识创新的“自由王国”。知识创新,科学创新,可以说一直是研究者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怎样才能实现创新呢?关键是要具有开拓精神。知识创新起码要具备这样四种因素:创新意识,就是说有没有创新愿望;创新勇气,即敢不敢创新;创新能力,即凭什么创新;创新方法,即怎么去创新。这四种因素中其中有两个方面与开拓精神密切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