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经济正深刻地改变着世界,美国经济的发展,生动地说明了这一点。七八十年代,美国经济曾进入一个衰落期,世界综合竞争力的桂冠被日本摘走,世界第一出口大国的地位被德国夺得。80年代后期以后,美国下决心利用信息技术进行深刻的结构性调整,以“星球大战”计划、信息高速公路等为纽带,引领美国进入知识经济时代。用10年左右的时间,夺回了所有失落的经济头衔,并使美国占世界GDP的比重从1988 年的25%上升到1998年的27%。更重要的是,知识经济已经成为经济发展的主流,而谁保持了知识经济的领先地位,就将无可争辩地处于全球经济的支配地位。 知识经济的本质在于知识的创造、传播和技术性转化成为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力,知识成为生产力的核心要素。知识与经济相结合,首先是知识,而且是不断创新的知识;是将知识有效地转化为技术和经济效益的创新能力,是具有创新能力的人才。从这个意义上说,知识经济的成败取决于教育的成败,取决于教育能否有效地培养全民族的创新意识和创新能力。 我国的教育要适应知识经济时代的要求,为我国综合国力的不断增强提供保障,不更新陈旧的人才观念,不改革传统的办学目标和评价体系,不打破单一的教育体制,不革新落后的课堂与教学系统,不培养新型的师资队伍,是不行的。时代向我国教育的发展提出了整体的、创造性转换的要求,需要形成一个教育发展的创新体系。江泽民同志说:“要树立全民族的创新意识,建立国家的创新体系……”毫无疑问,教育的创新体系是国家创新体系的一个基础组成部分。 一、培养创新人才是教育的最高目标 未来社会综合国力的竞争,归根结底是知识创新的竞争,是创新人才的竞争,是教育能否有效地培养创新人才的竞争。为此,我们必须以新的人才观念审视我们的教育,确立新的教育培养目标。 以创新能力为本位的社会人才观 杰出人才的创造性智慧对人类发展的重要性从来没有也不可能像今天这样显示得如此淋漓尽致,它可能影响一个产业,影响一个国家,甚至开辟人类的未来。比尔·盖茨在信息革命方面的贡献,不仅使他个人的财富不断增值,连续4年蝉联世界首富;不仅使建立仅20 年的微软公司的市场价值超过了美国3大汽车公司的总和,而且更重要的是, 他在信息、电脑技术方面的贡献,改变了人们对自然世界与人类世界关系的认识,改变了世界经济、产业的发展观念和就业结构,改变了并将继续改变着世界不同地区的人们在政治、经济、文化生活中的地位和关系。 这在以往历史的任何时期都是无法想象的。其所以能够发生这样的奇迹,是因为知识的创新和创造性的知识运用,使得生产力的发展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进入了一种新的形态,它可以不依赖于原料、资金,使得经济的发展具有低成本性、迅速的扩展性、跨国性和广泛的影响性。杰出人才创造能量的超常释放,在知识经济时代的表现,颇有些像原子能之于传统能源的表现。这是一个需要杰出创造性人才也产生了杰出创造性人才的历史时代。社会应以这样的人才为骄傲,为这样的人才脱颖而出创造条件。 以创造性应变能力为本位的个体人才观 杰出创造性人才的出现是我们所希望的,但我们又不能仅仅寄希望于这样的人才。更现实的则是对全民族创新意识和创新能力的培养,是促进所有个体创造性能量的充分释放。 是以接受性教育为本位,还是以创造性教育为本位?这基于我们对世界特征和世界变化的看法。传统社会对世界特征的看法是单一的,对世界变化的看法是缓慢的。人们相信,任何问题都有一个唯一的答案,任何事情都有一个最好的处理方法,因此教育的功能就在于使人们习得和模仿被经验证明为唯一正确的答案和最好的处理方式,主要是一种接受式的教育;由于经验积累、知识增长的缓慢性,人们相信教育的作用是持久的,“一次教育,终身受用”是人们的普遍信念。与这种信念相对应,教育主要是道德规范和“确定的知识”的教育。而现代科技的发展、现代信息革命的发生,从根本上动摇了人们以往对世界特征和世界变化的看法,单一性被多元化所取代,缓慢的变化被急剧的变化所取代,教授和学生、长者和年轻人、雇主和雇员经常面对着同样的新问题,同样是没有“最好答案”的情景;最好的处理事情的方式没有或即使有也不值得寻找。大家共同面对着不断变化的、时刻向我们提出新的挑战的环境。能否富有创造性地予以应对,决定了他是处于社会的有利地位还是不利地位。所以对个体来说,在知识经济时代,最重要的素质是创造性地应对多元的、不断变化着的环境的能力。 重新审视教育的培养目标 古代社会,统治阶级总是假借天道之名施行统治之道,并总是希望教育能够起到传播这种道统的作用或功能,古代中国尤其如此。“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中庸》),希望教育起到“建国君民”、“化民成俗”的作用。中古以后,中国的教化教育与政治选士制度结合起来,形成了中国的科举制度。从内容上说,科举制度以《四书》、《五经》作为教育的蓝本,从形式上说,科举制度强调被动接受,从要求上说则是死记硬背。明代以后的八股文更是将思想活动和表达方式格式化,很难有根本性的创新。事实上,当时的社会不需要甚至痛恨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