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阶段(1949-1956) 1949年9月30日,《人民日报》发表了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通过的《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共同纲领》指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文化教育为新民主主义的,即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教育。”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宣告成立。 同年,如华北人民政府教育部出版了《教育学参考资料》(新华书店1949版,上海联合出版社印行),其“编辑大意”指明,这本《教育学参考资料》“可暂用为(师范学校)‘教育概论’一科的基本教材”。1950年,如南京市人民政府文教局颁发了《师范学校课程标准草案》,其中包括《教育学课程标准》。这些“基本教材”或“课程标准”以新民主主义教育为研究对象。此外,还有教材性质的著作,如常春元的《新民主主义教育教程》(上海杂志公司1950年版)等。 早在1945年,毛泽东就说过:“苏联创造的新文化,应当成为我们建设人民新文化的范例。”(注:《论联合政府》,《毛泽东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53年版,第1084页。)我国东北地区解放早些,在1949年10月1日建国以前,就提倡“学习苏联”。东北当时的一些教育刊物,如《东北教育》等就开始译介苏联教育的经验和理论。建国初,刘少奇曾指出中国人民的革命,过去是“以俄为师”,今后建国同样也必须“以俄为师”,“苏联有许多世界上都没有的完全新的科学知识,我们只有从苏联才能学到这些知识,例如经济学、银行学、财政学、商业学、教育学等等。”(注:《在中苏友好协会总会成立大会上的报告》,《人民日报》1949年10月8日。) 《人民日报》于1949年11月14日发表了节译原苏联凯洛夫主编的《教育学》(1948年俄文版)第二十一章《国民教育制度》(《人民日报》题为《苏联国民教育制度》,于卓节译);继而在1950年3月28日,《人民日报》发表了节译的凯洛夫《教育学》第十二章《劳动教育》(《人民日报》题为《苏联的劳动教育》,蒋洪举节译);1950年4月3日的《人民日报》,又译载了冈察洛夫著的《教育学原理》(1947年俄文版)的“序言”,凯洛夫《教育学》第一章《教育学的对象和方法》的第五节《教育学是科学》(《人民日报》题为《论教育科学》,沈颖、南致善合译,并认为凯洛夫主编的这本《教育学》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巨著”)。这对当时急于了解原苏联社会主义教育经验和理论的人来说,乃是“雪中送炭”了。 教育界迅速掀起了学习原苏联的教育学热,尤其学习凯洛夫主编的《教育学》热。这可以说是中国教育学百年中的第三次热潮了。 这个热潮的主要特征有:一是翻译了许多苏联的教育学,如凯洛夫主编,沈颖、南致善等译:《教育学》(1947年俄文版;据1948年俄文第2次修订版翻译。新华书店1950年上册初版,1951年下册初版;分两册。自1951年上册第2版和下册第2版起,改由人教社先后出版,南致善作过部分修订。1951年上册第3版和1952年下册第3版,由南致善、陈侠共同修订。1953年合上、下册为第3版合订本,其中前7章,尤其是第五章的译文,又作了订正);冈察(查)洛夫著、郭从周等译:《教育学原理》(初译稿)(人民出版社1951年版);叶希波夫、冈察(查)洛夫编,于卓、王继麟等译:《教育学》(上、下册)(东北教育出版社曾出版上册,其后人教社1952-1953年版);斯米尔诺夫著,陈侠、丁酉成译:《教育学初级读本》(人教社1953年版);申比廖夫、奥哥洛德尼柯夫著,陈侠、熊承涤等译:《教育学》(人教社1955年版);凯洛夫总主编,凯洛夫、冈察(查)洛夫、叶希波夫、赞科夫主编,陈侠、朱智贤等译:《教育学》(人教社1957年版)等。上述苏联的教育学译本中,以凯洛夫主编的于1950-1952年出版的上、下册影响最大不少高师院校以之为教材或主要教学参考书,一些教育行政干部和中学教师也以之为业务进修读物。当时上面大力提倡,倒也总是叮嘱:“结合中国实际”,可以说是一种“政府行为”;下边积极响应,教育界可以说真是满怀学习激情,奉之为教育学的“经典”。它成为衡量与评价我国教育理论和教育实践的主要依据。 二是邀请不少苏联专家讲授教育学。如中国人民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华东师范大学等先后邀请苏联教育学专家讲学。召集师范院校老中青教育学教师办进修班,或挑选教育专业本科学生办教育学研究班等形式,直接听专家的讲授。 三是本国学者积极作辅导性或普及性报告。如孟宪承在华东教育部干部业务学习时,作学习凯洛夫《教育学》第一编“教育学总论”和第二编“教学理论”的辅导报告(注:《新教育》1951年,第4卷第4期;《新教育》1952年3月号。)。又如张腾霄应北京市文教局之邀,于1951年春对北京市小学教师作教育学报告;曹孚于1952年秋和1953年春应上海市教育局之邀,对上海市小学教育工作者作教育学报告等。当年曹孚的每次报告,由速记员记录,并整版发表于《文汇报》,供教育界学习。到1955-1956年,上海市教育局还曾组织“上海市中等学校教育学广播讲座”,由张文郁、胡守棻等在上海电台分别播讲等。与此同时,报刊开始介绍一些学者的学习体会。如《人民教育》,连载青士(陈选善)的学习凯洛夫《教育学》第一章后的体会(注:《学习凯洛夫“教育学”第一章后的一些体会》,《人民教育》,1951年第3卷第4-6期;第4卷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