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1857-1858年手稿)》中曾说“如果从观念上来考察,那么一定的意识形式的解体足以使整个时代覆灭”①。同样,一定意识形态的建构将会促进一个时代的快速发展。意识形态关乎国家、民族的灵魂,直接影响着人民团结、社会稳定,也是提升党的领导权的重要手段。在人民网的习近平系列重要讲话数据库中对“意识形态”为关键词的内容进行检索,截止到2019年1月22日,共有125条结果,最近一次是2019年1月21日,习近平在省部级领导干部坚持底线思维着力防范化解重大风险专题研讨班的开班仪式讲话中,就“防范化解政治、意识形态、经济、科技、社会、外部环境、党的建设等领域重大风险做出深刻分析、提出明确要求”,并指出“要持续巩固壮大主流舆论强势,加大舆论引导力度,加快建立网络综合治理体系,推进依法治网。”习近平在分析意识形态工作时专门提及网络治理并敦促依法治网的推进,可见网络媒体对于意识形态的特殊性和重要性。 一 主流意识形态与自媒体话语的关系逻辑 主流意识形态话语是话语活动的内容,而自媒体话语是话语活动的形式,二者之间的理论关系表现为:自媒体具有意识形态属性,自媒体话语可承载主流意识形态。 (一)基于科学即是意识形态理论的分析 马尔库塞在其具有乌托邦性质《单向度的人》中表示:“在技术现实的建构中,并不存在纯粹合理的科学秩序之类的东西;技术合理性的进程就是政治的进程。”②也就是说新研发的技术设备本身即体现着统治阶级的利益,这是因为在社会生活中占统治地位的人的思想,要作用于社会中的其他人需要借助于一定的技术,科学技术本身即是统治阶级进行统治的一种武器,包括思想领域的意识形态统治。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科学技术家们不追求纯粹真理,而是强调科学和技术的合理性本身包含着一种支配的合理性,即统治的合理性。自媒体基于网络社交产生,从19世纪70年代美国计算机科学家研发出电子邮件、网络论坛系统,到2004年、2006年在美国上线的Facebook和Twitter,网络社交从传播方式、传播效果等方面不断更新,美国成为进行网络社交起源最早的国家,也是不断探索出新的网络社交技术,引领其进入新阶段的国家。自媒体作为一种新技术,可以说是西方信息技术发达条件下的产物,其诞生时蕴含着资本主义社会意识形态属性。因此,我们认为自媒体作为一种新媒介技术载体本身即具有统治阶级的主流意识形态属性。 (二)基于自媒体是国家机器认知的分析 西方马克思主义者阿尔都塞在其文章《意识形态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中提出意识形态国家机器理论,他将国家机器分为两种:镇压性国家机器与意识形态的国家机器,两者之间的区别在于“镇压性国家机器运用暴力发挥功能,而意识形态国家机器运用意识形态发挥功能”③,并且他将出版、广播、电视等媒体归属于传播的意识形态国家机器。2016年在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讲话中,习近平作出“党媒姓党”的经典论述,强调政治方向对于党和政府所主办的媒体的重要性。我国的传统媒体一直发挥着党和政府喉舌的功能,党性原则是其首要准则。可见媒体作为意识形态国家机器是具有意识形态功能的,是一种通过生产话语传递价值观念从而进行说服以统一人们思想的软暴力,而作为新兴媒体的自媒体,同传统媒体一样拥有话语生产能力和舆论引导作用,也可以发挥意识形态的传播与塑造作用,因此就功能而言自媒体也是传播主流意识形态的国家机器。 (三)基于话语本质及表达功能的分析 自媒体话语归属于媒介话语,同是话语的下属概念。马克思在论述意识与语言的关系问题时表示,意识与语言之间相互纠缠,语言是意识的物质载体,也就是说任何意识必须通过语言才能得以表述。葛兰西认为“语言本身中,语言不只是与内容无涉的语法上的字,语言是既定的观念和概念之总体”④,福柯在其著作《知识考古学》中也认为,人类的一切知识都是通过“话语”而获得的,而任何脱离“话语”的事物都不存在。虽有绝对之嫌但也说明,话语普遍存在于人们的日常生活中,且扮演着思想意识传递工具的角色。就话语本身来说它即是由语言与思想意识相结合构成的,语言学家索绪尔将这两者称为“能指”与“所指”,“能指是用来表示、标示一定观念意义的意符成分,所指是在语言符码中那个被表示、被指认的成分……这个成分不是实在的事物或对象,而是作为一定对象本质的观念意义”⑤。通俗地讲即是“怎么说”与“要说什么”,通过对二者进行符号编码可以实现话语的意识形态功能。自媒体话语即是通过自媒体平台进行传播的话语,作为一种话语形式,具有话语的基本功能,著名的“批判性话语分析理论”认为,话语实践是通过再现事物和确定人的位置等方式,帮助生产和再生产比如)社会阶级之间、女性和男性之间以及种族群体之间的不平等权利关系,话语具有重大的意识形态效果⑥。可以说话语与意识形态之间有着天然的联系,意识形态是通过话语来表达的,而所有的话语的背后都隐含着某种意识形态。自媒体话语生产者通过自己发布信息、转载评论他人的信息进行话语生产,每一次话语生产行为都可能成为意识形态之争中的助推者或阻碍者,因此,自媒体话语承载着意识形态内容且成了意识形态物质载体的一种表达形式。基于这种认知,我们可以通过有效调控自媒体话语生产来实现自媒体话语的社会主义主流意识形态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