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经济全球化和上市公司治理进程的不断推进,董事会在公司治理中所表现出的复杂性和多元化的治理效应成为公司治理结构的核心与学者们关注的焦点。上市公司董事会治理把提供资本的股东和使用资本创造价值的经理人有效地衔接起来,不仅搭建了经理人与股东之间,以及控股股东与外部分散股东之间的信息对接“桥梁”,而且能够极大地缓解经理人与大股东等两类代理的有关冲突。与此同时,大股东在代理问题上积极股东角色的扮演、外部接管对经理人的治理作用等离不开董事会的协调;经理人薪酬合约制定、绩效考核、内部审计制度等行为都无法脱离董事会而独自履行。作为公司治理内部制度建设重要的一环,作为公司内部治理的核心制度设计,董事会治理控制着公司的关键性资源,不仅制订反映外部环境变化的战略决策,而且还要发挥监督管理层的作用以维护股东长期利益[1],对企业履行社会责任行为进行科学决策和管理[2]。 目前国内、外关于上市公司中董事会治理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于董事会结构、制度完善、人员构成以及与公司年度绩效的交互效应等具体问题的探索,鲜见对全球董事会治理领域的研究现状、理论演绎以及发展趋势进行可视化、可量化的分析和评价,不能从更加宏观的角度对董事会研究领域的前沿问题和新兴体系深度挖掘。同时,相对于国外的一些发达国家奉行“董事会中心主义”,将董事会在公司治理中推上核心地位,制度实践与研究比较完善,我国上市企业成长时间以及董事会制度建设的成熟程度尚有一定的差距,奉行的是“股东会中心主义”,或在董事会中心主义与股东会中心主义间寻求平衡,尤其是近年来国美控制权之争、万科股权之争等案例暴露出的我国公司董事会实践中存在的问题,要求我们不能不进一步对董事会治理效应进行广泛探讨。为此,本研究从董事会治理领域的学者分布、国际间合作以及学术关系等角度出发,揭示当下的董事会治理的研究模式,初步梳理和分析董事会领域的研究成果与热点,以期对国内董事会的前沿研究,以及实践工作提供一些借鉴和参考。 一、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一)研究方法概述 科学知识图谱作为科学计量学的新发展,在20世纪90年代末期开始被应用于描绘科学计量学自身的知识结构,近年来(尤其是2015年以后),随着信息技术的进步和发展以及各学术领域研究成果的积累,科学计量学的研究成果呈井喷式增长。通过借助题录数据中已发表研究成果的关键词、作者以及附属机构为依托,为揭示科研领域的研究趋势和未来的发展方向提供了一个有效且可行的研究方法和渠道(Li et al.,2015;Chen et al.;2016)[3,4]。科学计量学的分析工具很多,如VOSviewer、CiteSpace、BibExcel或HistCite等,能够将复杂的、混合的研究网络分解成各个主体研究主题鲜明的聚类集合,同时,从引用文献中自动获取学术标签为聚类集合命名,区域间的地理合作网络、独特的学术合作领域都能够得到鲜明的体现。本文借助CiteSace科学计量学分析工具与WoS的源数据集,绘制董事会研究领域的知识结构图谱,从国际研究力量分布、作者共被引网络、文献共被引网络以及高频关键词共现网络等多个维度出发,探析董事会领域的知识结构与研究热点,生成Google Earth可识别的全球分布的网络图谱,揭示了全球研究力量的地区分布;然后再进一步对高中心性文献和代表性文献聚类,深入考察与科学评价董事会领域研究前沿和发展趋势,研究技术路线图如图1。
图1 研究方法与技术路线图 (二)数据来源 计量分析的数据来源于美国Thomson Reuters公司的WoS(Web of Science)平台核心合集(http://webofknowledge.com)的SSCI(社会科学索引)和A & HCI(艺术与人文科学索引)数据库。数据检索策略如下: *检索式为“主题(board)and(directors)”:表明“board”和“directors”出现在文章中的标题、摘要或关键词中便会被检索到。 *时间区间为1975-2017年:检索日期为2017年8月12日,获取3889条检索结果。 *检索限定主题限定在“BUSINESS”“MANAGEMENT”“BUSINESS FINANCE”“ECONOMICS”“LAW”“ETHICS”“PUBULIC ADMINISTRATION”“SOCIOLOGY”“INFORMATION SCIENCE LIBRARY SCIENCE”“OPERATIONS RESEARCH MANAGEMANT SCIENCE”共10个主要学科类别,对检索结果进一步精炼后,得到3146条完整题录数据。 二、董事会治理领域的研究现状 (一)董事会治理领域发文量演进趋势 某一领域发表的论文数量可以直观反应该研究领域的发展水平和受关注程度[5]。图2为1975-2017年董事会治理研究领域文献发表数量年度分布图,其中2017年发文数量未完全统计,但不影响本文分析董事会领域的研究趋势。可以看出:随着公司治理问题在世界范围内受到广泛关注,董事会领域的相关研究得以快速发展,研究文献数量从1975年的6篇到2013年年后年均逾300篇,整体上呈现“指数型”快速增长趋势。依据“普赖斯”文献增长理论,截止到检索日期为止,董事会领域的研究文献大致经历了3个发展阶段。 ①初始阶段:Period O(1975-1990年),这一阶段属于董事会研究的萌芽时期,其中1975年文献数量6篇,发展到1990年文献数量9篇,文献数量较少且未有明显增长; ②缓慢增长阶段:Period I(1991-2004年),其中1991年文献数量24篇,发展到2004年文献数量87篇,文献数量随时间缓慢稳定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