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道路,是近代以来中国人民长期奋斗历史逻辑、理论逻辑、实践逻辑的必然结果,是坚持党的本质属性、践行党的根本宗旨的必然要求。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政治制度模式,政治制度不能脱离特定社会政治条件和历史文化传统来抽象评判,不能定于一尊,不能生搬硬套外国政治制度模式。”①因此,从制度模式和发展道路认识中国政治发展的优势、特征和潜力,辨清西方政治模式和理论的局限性,坚定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道路的定力与信心至关重要。 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以来,西方社会陷入困境,进一步暴露了西式民主政治的缺陷。多年来,西式民主一元论造成了民主过热、自由透支、治理赤字、发展短缺。西式自由民主理论思维走入极端,逻辑上陷入悖论,实践中步入泥潭。西方政治乱象和政治困局引起了世界范围内对民主问题的探讨与反思。例如,面对西方政治乱局,《金融时报》连续刊文称,“全球民主大衰退”“英美民主政体遭遇危机”、呼吁做空“全球民主”②。与此同时,国际社会一些有识之士也“看空”西式民主,看好中国政治道路和中国优势。 当前,西式民主政治陷入了多重困境,这为政治学界提供了鲜活的反面素材和绝佳的历史机遇:有利于更加科学地认识民主问题,树立正确的民主观,坚持“四个自信”,坚定政治自信,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全面发展的政治道路。 一、世界之乱昭示着西式民主一元论的破产 冷战结束以来,西式民主政治乱象是当今世界政治失序的乱源。冷战后,西方大国加快对外输出民主,策动街头政治,非但使对象国没有收获民主,反而导致了文明冲突、恐怖泛滥、政局动荡和“颜色革命”③。在西方世界内部,在民主泛化、治理赤字的同时,没能生产出更多合格的政治产品,却造成了劣质化、极端化、分裂化等政治难题④。 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以来,西方社会深陷经济和政治危机而难以自拔。经济危机的根源在于西方社会制度,直接原因则在于政治、路线、政策。近年来,除经济持续低迷、社会分化之外,西方政治生态持续恶化。政治分裂和政治对抗占据西方政治的头条,国际上民粹思潮、排外行为、保守主义泛滥,恐怖主义袭击、国际难民潮和热点冲突持续不断。 2006年,被西方政治观察家视为国际民主化潮流的分界线。西方民主及民主化研究的旗手拉里·戴蒙德(Larry Diamond)惊呼,民主在逆转,民主国家在缩减,一些国家的民主岌岌可危,而西方自由民主质量下降⑤。2016年英国脱欧和美国大选等政治事件,进一步暴露了西式民主的缺陷,使得人们更加深入细致地观察和把脉西方政治乱象和民主病态:民主泡沫、民主撕裂、民主赤字、民主失败、政治衰败、政治对抗、政治失序、民主失范、政治阻塞、政治红灯、政治复仇、政治乏力,劣质民主催生了民粹,民粹反过来又杀死民主,等等。最近一年来,美国政治中的“邮件门”“通俄门”“泄密门”,已经将美国领导人搞得焦头烂额,美国政治陷入分裂而不能自拔。以司法独立、三权分立、新闻自由等为标榜的美式民主政治将政治分歧、权力争斗和利益纷争推向极致,深深撕裂了社会民众和政治精英⑥。政界、媒体、情报界等相互攻击,美国政治仿佛陷入死结:决策混乱、相互掣肘、政治动员乏力、政治遭遇红灯。总之,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政治阵营陷入了空前的民主困境和政治泥潭。 我们看到,西方政治乱象和政治困局已经引发新一轮关于民主及政治发展等问题的争论与反思。近年来,英美学术界反思民主制度、甚至质疑民主价值观的声音此起彼伏。曾经提出“西式自由民主全胜论”和“历史终结论”而红极一时的日裔美国政治哲学家弗朗西斯·福山(Francis Fukuyama)也自相矛盾,多次不得不坦言“美国政治衰败”和“民主制度显然可能倒退”⑦。2017年5月,一项欧洲民意调查表明,法国、意大利、西班牙等国家有超过一半以上受访者不再认为民主是一个好东西。来自澳大利亚和美国的两位青年学者罗伯特·福阿(Roberto Foa)和雅恰·蒙特(Yascha Mounk)在美国《民主杂志》上发表了题为《弱化的危险:民主的退潮》长文,文中数据表明,西方社会越来越多的人“不信任民主”。就此西方有人断言,西方民主政治出了大问题,世界政治可能面临重大变局。 当今西方世界的政治困境有其民主理论和政治思维模式的根源。学术研究上的民主一元论,思维方式上的选票至上论等是其重大缺陷:只有西方政治是民主的、民主是政治的全部、民主为西方所特有、西式民主是普世的和世界通用的、民主即是普选和多党政治……民主简化为选票政治,由此,政治家为了选票而不顾底线,等等。 近百年来,民主被视为西方政治的“底色”,西式民主原则被视为政治“铁律”和模板。凭借对“民主”话语的垄断,西方战略家将其包装成全人类“普世价值”和全球性政治标准。“民主”被西方政治理论家提炼成政治制度的唯一真谛,进而将“民主”演变成一种政治宗教,变成西方对外政治输出的“政治圣经和基本软件”,成为“软实力”的核心以及影响他国的“利器”⑧。西方民主标准成为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政治铁律”。西方自由民主模式和选票政治也成为观察和评价世界政治的标准和模式⑨。 几十年来,在塑造西方民主理论霸权和民主政治魔方中,西方民主理论家功不可没。在西方话语霸权的影响下,一些非西方国家的民主激进派也推波助澜,深得西方民主一元论者的训导或真传。西式民主“被泛国际化、普遍化、神圣化、宗教化、教条化、工具化、功利化、标签化、碎片化”。为配合西方政要输出民主,西方政治谋士将民主模块化、程式化、软件化。西式民主成了绝对的、唯一的标准或准则⑩。 冷战结束后涌起的第三波、第四波民主化浪潮,一度吸引了西方大批的政治学家和国际问题专家关注民主和民主转型问题,甚至一些经济学、法学、社会学专业的学者也纷纷加入到民主研究之中。这些年来,仅从中文翻译和引进来看,西方国家研究民主的著作可谓汗牛充栋。有的是偏重于对民主解释性、分析性、哲理性的研究,有些则是偏重于描述性、比较性和实用性。在民主书籍或精致高端、或严谨高深、或通俗优美之间,有些书籍还夹杂着数学模型:如民主潮流化研究、民主测量与排行研究、民主化比较与全球化研究、民主的实现研究、民主转型和巩固研究、民主的区域性和比较性研究、民主策划与设计术、民主标准研究、民主和平论、价值观外交和民主同盟论,等等(11)。不难发现,在西方民主问题研究热的背后,民主和民主推广已经成为西方“政治教条”,变成了西方外交政治资源和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