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G65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6762(2020)05-0002-14 《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提出要“建设高素质专业化创新型教师队伍,大力加强师德师风建设……推动教师终身学习和专业自主发展”。其中的关键词为“高质素”“专业化”“创新型”“师德”“终身学习”和“专业自主发展”。[1]在本文写作的期间,出现全球的新冠病毒的蔓延,使我们对教师教育的前景可能有些不同的体会和理解。在开展本文的讨论之前,作者有一定立场和视角去探讨教师教育的议题:(1)我国的教师教育,尤其是因应2035教育现代化的方向,是应该具有国家特色,也需要面向或参考教师教育和学校教育的国际发展趋势,但其重要性及比重如何,值得进一步思考。(2)以2035作为年限固然有其政策上的意义,但是以15年为限对科技及教育的影响似乎不容易预测,加上最近的疫情反映在生活和教育发展步伐上有新的不确定性,因此本文论及一些较为重要的趋势。 一、国际教育趋势:新加坡及芬兰的经验 早在2009年,新加坡的国立教育学院已开展“为21世纪的一个教师教育模式”(TE21),[2]该模式具有6大建议:(1)新价值,技能的知识(V3SK)模式;(2)毕业教师能力框架;(3)加强理论—实践纽带(Nexus);(4)课程的优化和延展式教学技能库(Repertoire);(5)为21世纪教学的评估框架;(6)加强式专业发展路径等。Tan、Liu和Low认为21世纪的教师教育并不是关于教师培训,而是培育和发展教育领域的专业领袖,成为进取的问题解决者和增能的研究者。[3]在新加坡,教师教育与学校课程改革息息相关,在2020年4月,新加坡推出“为生活而学习”(Learn for Life)的第二阶段,共有6个部分,包括“学习的喜悦”(Joy of Learning);“一个中学,多种学科等级”(One Secondary Education,Many Subject Bands)、“教育作为振奋人心/上升的力量”(Education as an Uplifting Force)、“为生活而学习语言”(Learning Languages for Life);“提升我们课程”(Refreshing Our Curriculum)及“为教育者的未来技能”(Skills Future for Education)。课程方面,新加坡增润品德及公民教育课程(CCE)的板块,加强数码素养(Digital Literacy),引入学童对亚洲地区(尤其是ASEAN东南亚国家联盟)的认识。教师方面,“为教育者的未来技能”涉及教师的持续专业发展(由准教师至在职教师),包括评估素养(Assessment Literacy)、差异化适异式教学、探索为本学习、电子教学、品德与公民教育、对特殊需要教育的支持等。[4] 另一例子为芬兰的教师教育。众所周知,芬兰的高学历教师具有高度的自由和自主性。芬兰的教师教育通过大学相关教育学院所管理的“教师训练学校”[5],而教学实习可称为“临床实践”(Clinical Practice)。芬兰的教学实践并非着重于教授最佳的实践,或者指导学生如何教授学生的配方/秘方,而是提升学员觉察他们实践的能力,进而发展他们自己最佳的实践;此外,芬兰重视研究为本的学习,建基于教师作为研究者、问题为本学习、合作式学习和“专家—新手”取向。芬兰的教师教育学员成绩和能力水平较高,这种能力与研究取向的教师教育所要求,能够配合准教师在自我调整学习和共同调整(Co-regulation)的能力,将来独立地在教学上像专家般作出合适的决策,同时也能以团队及其他专业协作。 一项芬兰师范生的研究显示,[6]部分学员认为研究为本的课程和论文写作令他们对学科的知识加深,得到硕士学位使地位较高,具备专业精神(Professionalism)和科研能力等都是正面的评价,但是部分学员认为研究与教师专业的关系较弱,而且所占的比例较多,因此建议以现场实习、实践相关的工作和课程作为替代。此外,芬兰也有例子使用设计为本(Design-based)的取向,以创新的学校社群(Innovative School Community)的形式和利用信息科技,建立一个全观模式和综合式学校环境,以流动电话推行个人化学习(Personalised Learning),鼓励家校合作和连结学生与社区的互动,这种取向建基于4个相互目标,包括学生学习和学习环境、教师的专业主义、领导和伙伴。[7][8]总括而言,以芬兰赫尔辛基(Helsinki)为例,芬兰的教师教育甚有面对未来的前瞻性,一方面教师形成专家的网络,另一方面,重视专题研习(Project-based)与现象为本(Phenomenon-based)的学习、外在学习环境,实施跨学科方法(Interdisciplinary Methodology),[9]另一些大学则尝试文化回应为本的教学法。[10]笔者认为芬兰的经验颇为创新,但并不容易模仿,其教师教育面对一些挑战,例如教师不容易接触到最新教学的研究。[5] 二、新型冠状病毒对学与教和教师教育课程的影响 一项针对在线职前教师教育的文献回顾显示,有5项较明显的主题:第一项主题为技术上的教学创新,例如实时及非实时的方法,包括网上会议、讨论版、聊天室、实时短讯、数码游戏、社交媒体、虚拟实验室、虚拟模拟器、档案及脸书等;第二项主题为职前师范生的经验;第三项主题为特定学科领域包括艺术、音乐、戏剧、健康与体育、户外教育及第二语言学习等为主的研究。第四项和第五项主题分别为教师教育者的经验和对工作间过渡的启示。[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