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改革开放以来,尤其是近十几年来,随着政治环境的宽松,文学艺术界心情舒畅,创作热情高涨,形成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氛围,文学艺术出现姹紫嫣红的可喜局面,但是我们也不能忽视向前发展中的文学艺术,不断冒出一些“另类”。在西方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非理性思潮、反传统思潮的影响下,为国内那些在艺术创作上没有多大作为的所谓“艺术家”提供了一个信马由缰的自由天地,并在“艺术多元化”的旗号下,搞了许多反艺术的怪诞物。在他们手里,真善美受到扼杀,高尚人格,理想情操受到奚落,调侃,各种无聊的恶作剧纷纷登场。面对这种混乱局面,有学者出来宣称,“艺术与非艺术没有什么界限,任凭你怎样理解”,有人说“艺术是可以乱搞的”,于是有人把龌龊,鄙陋的行为冠为“行为艺术”之名招摇过市。在这种情况下,有的学者提出艺术究竟有没有底线的严肃问题。也有学者断然回答:“这个底线就是社会伦理,道德对它(艺术)的限制……艺术产生的前提就是它不认同道德规范、社会规范对人的行为的限制。”提出底线者本想找出艺术创作遵循的最起码规则,而回答者把底线视为扼杀艺术的枷锁,并归罪社会伦理,道德规范。按此君之言,艺术是反社会伦理、道德而产生的。艺术成了社会精神文明的对立物。许多所谓“行为艺术”如“钻牛腹”、“吃死婴”、“街头裸奔”、“街头有人拉屎,有人吃屎”,街头撕女人衣服搞“假强奸”等等,都成了艺术。这些粗鄙、肮脏、令人恶心的行为可冠以艺术之名,那世界上有什么行为不可以封为艺术呢?什么人当不了艺术家呢?那种所谓“行为艺术家”,究竟是什么样的“艺术细胞”,凭我的智商是无法洞察到的。 上述所说的“行为艺术”,已为众人所不齿,然而文学领域里也新潮口号迭出,什么“身体写作”、“下半身写作”、“胸口写作”等等。女作家赵凝在推出新作《夜妆》时提出了“胸口写作”口号,她说:“胸口写作的魅力在于胸口发胀,并有‘想做点什么的冲动’。”这个“冲动”是人们心知肚明的。有记者就此新“出炉”的创作口号访问著名小说家叶兆言,他说:“我连身体写作都不懂,更不要说‘胸口写作’,我不知道身体是怎么写作的。”叶兆言并非不懂,是不愿说穿其葫芦里的秘密罢了。世界上千万种行业,都是靠人的身体劳作的,不管是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都是靠大脑和灵巧的双手劳作,只有妓女才靠“下半身”劳作。为什么别的行业不强调“身体写作”呢?“身体写作”、“下半身写作”、“胸口写作”都是同义反复的口号,其用意是强调写男人女人的裸露胴体,尤其是女人发胀的“丰乳”“下半身”的神秘“峡谷”和那男人不倒的“金枪”。她们发现男女之间的性欲望、性体验最有市场价值,最易于成为促销商品。她们赤裸裸地把作为崇高审美意识形态的文学,变成肉欲横流的消费品。正如西方学者波理德亚说:消费社会“绝没有丝毫性欲发生区遭荒废”。 “下半身写作”,本是诗歌界代表人物提出来的,他们提出“写下半身反对写上半身”,意在反对诗歌表现人的思想、情操、道德、理想,而要表现人的性欲望,即所谓“贴肉状态”,“诗歌从肉体开始到肉体为止”。写诗“是一种充满性感的写作,一种从肉体出发,贴肉切肤的写作,一种人性的,充满野性的写作”。把中国优秀的诗歌传统从崇高的精神宝座推向污浊的泥淖。在诗歌界,把“下半身写作”推上“新台阶”的是2004年提出的“诗歌垃圾运动”口号,他们还提出“崇低”说来反对“崇高”说,把崇高的诗歌艺术变成一堆语言垃圾。2004年一部内部印刷的题为《垃圾运动》的诗集,宣布了诗歌“垃圾运动”开幕。看看诗集中一些题目:《我要在与你作爱时死去》《木子美·竹影青瞳我要强奸你》《我要在拜祭梅艳芳时奸尸》等等,就可嗅出一股诗歌垃圾的恶臭。 近几年来所出现的某些诗歌,虽不是发臭的垃圾,但也只能算可回收的废品。诗歌作为语言艺术的最高层次的艺术,中国诗歌传统的语言美、意境美、节奏美在某些新潮诗歌里丧失殆尽。如一首题为《如痴如醉》的诗是这样写的:“再过两个月/我29岁/不是9岁/不是19岁/不是39岁/不是49岁/不是59岁/不是69岁/不是79岁/不是89岁/不是109岁/是29岁”。这是在2002年一部诗集中推出的,我读后甚感诧异,诗中只缺一个“99岁”,以为这里有个数学问题要让读者去“解密”。我请教一位著名诗人,他很不客气地说:这算什么“鸟诗”胡谄些数字而已。有一位被媒体评为“2003年中国杰出诗人”,他所写的一些诗也令读者大跌眼镜。这里引用2004年在某报纸发表的两首供读者欣赏。其中一首写道:“广场上的喷泉/喷射一阵/根据一定的间隔/又喷射另一阵/我们看看表/掐算着时间/就象来自穷乡僻壤的嫖客。”前六句没有诗味,最后一句来得十分突然,把观喷与嫖客扯上关系,也许要跟“下半身写作”挂钩吧。另一首写道:“开会/那母亲迟到了/半个小时过去/还没有来/我们应该等一等/把纪律的矛弯下来些/她是母亲/有两个乳房。”前五句是大白话,后两句是废话,仅有“纪律的矛”一句有些文学性。它出之“杰出诗人”之手,又敢于将这样的诗献给读者,令我迷惑不解。“也许我的智商太低欣赏不了它的高妙。 还有一位颇有名气的诗人,在某报“名家新作”栏目中发表了一组短诗,其中一首题为《唱歌去吧》的短诗:“我们经常去唱歌/唱老歌/小孩唱新歌/老人唱老歌/新歌也会变成老歌的/小孩也会变成老头老太太的……”这种所谓诗作为“名家新作”推出,岂不是咄咄怪事么?时下的诗坛,大白话的“口水诗”、“怪诗”、“臭诗”不断出现,把读者弄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