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中国农村社会发生的和发生着的社会转型表现在许多方面。而表现比较明显又标志性地反映着农村社会转型的是农村社会阶层结构的发展变化。农村社会阶层变化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农村社会人口的移出,移出主要有两个途径:一是通过考试进入到城市学习,然后在城市工作;二是到城市打工。另一方面是农村人口随着农村的发展,在当地实现阶层化,当然不同地区农村人口阶层化的程度是不同的。在推动农村社会阶层结构变迁进程中,农村教育应该发挥了一定作用,但也存在一定的问题,这使农村教育面临指责和诘难。笔者认为,进一步理清农村教育取向对于实现农村教育促进农村社会阶层结构变迁具有重要作用。 一、农村社会阶层结构变迁分析 世界各国特别是发展中国家,农业劳动人口在社会总人口中所占比例的下降是其发展的内在要求,是工业化进程的普遍发展趋势。中国作为发展中国家也在积极推进农村社会阶层化和农业劳动人口的转移并取得了显著成效,中国农村劳动力的就业结构发生了根本性变化。这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从1992年开始,农业从业人员的绝对数量开始减少,1998年比1991年共减少1559.9万人;另一方面,从1997年开始,农业从业人员占全社会劳动力的比重已经下降到50%。[1]下面我们将就农村社会阶层结构的发展变化状况进行研究,力图把握农村社会阶层变迁的整体图景。 (一)农民构成了农业劳动者主体且区域差异较大 总体而言,近年来农业劳动者在农民中所占的比例在逐渐减少。中共中央政策研究室和农业部1994年对312个农村固定观察点的专题调查显示,全国农村劳动力中,农民的职业构成比例大约为:农业劳动者63.4%,农民工12.2%,乡村集体企业管理者0.9%。……根据2001年的抽样调查,在农村就业人员中,有41.88%的人从事非农生产活动,具体情况为:只从事农林牧渔等农业生产工作或经营活动的有58.12%,只从事非农业的生产工作和经营活动的有16.33%,这两种工作都从事的有15.11%,没有从事任何生产和经营活动的有10.39%,还有0.04%没有回答他们对从事的工作的提问[2]。从不同区域比较来看,不同地区农民职业结构有所不同,2002年浙江省农村60%左右的劳动力从事农业以外的其他劳动,其中从事农林牧渔业的占40.3%,从事工业的占29.3%,从事建筑业、交通运输业、批发零售贸易饮业和社会服务业的劳动力分别占4.9%、2.6%、4.2%和4.7%。[3]从浙江省和全国的有关调查统计数字看,中国农民职业结构区域差异较大。 (二)农业劳动者流出相对缓慢与微量的流入 就中国农村总体状况而言,农业劳动者流出相对缓慢。“当代中国社会阶层结构”课题组2001年在全国所作的抽样调查表明[4],从职业的代内流出率来看,初职是农业劳动者的人有73.4%,现职还是农业劳动者,只有26.6%转向其他阶层;从代内流人率看,现在农业劳动者的人中有91.5%的初职是农民,4.1%来自工人,其余阶层流通渠道转入的比例非常微小,国家与社会管理者,经理人员,私营企业主阶层和无业失业半失业者中没有人转入农业劳动者阶层,专业技术人员1.0%,办事人员1.9%,个体工商户0.8%,商业服务业员工0.6%转入农业劳动者阶层。 (三)农村学龄人口流出相对稳定 农民子女通过高考等形式进入城市接受高等教育,之后在城市从事非农业劳动者阶层的行业,这是农村人口向城市流动的最传统最一般的途径。特别是在以往户籍制度阻碍农村人口进入城市的情况下,农村向城市流动主要依靠这一途径。根据世界银行和国家教育部财务司委托谢维和教授等人1998年4月在全国37所大专院校的抽样调查显示,来自农村、乡镇、县级市和城市的学生占学生总体的比例分别为35.6%、11.7%、19.1%和33.5%[5]。抛开农村、乡镇县级市和城市的人口基数,从绝对数量来看农村学生所占比例还是较大的。随着中国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的加速,农村人口中接受高等教育的人数也会不断增加,农村通过高考接受教育进入城市的人数将会不断增加。这一途径也将稳定地减少农民人口中农业劳动者所占的比例。 (四)农村人口将大规模的流向城镇 陆学艺教授预计,到2020年中国城镇化水平会推进到55%左右。[6]如果这一预计成立,根据相关数据折算,届时将有2.2亿——2.3亿人口要从农村转移到城镇。这将是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人口转移过程。我们认为这一流动也可以带动农村社会阶层发生较大的转变,如果农村那时的农业劳动者占农村人口的70%,那么届时农业劳动者占我国总人口的比例将下降到30%左右,中国的社会阶层结构将更加多元化,三个产业的人口结构将更加趋向合理。 二、农村社会阶层结构与农村教育关联研究 农村社会阶层结构与农村教育关系在定位上,有两种取向,即:决定论取向与互动论取向。决定论取向,因对农村社会阶层结构与农村教育发展二者中哪个是决定因素持不同观点,又可以分为两种,一种认为,农村社会阶层结构决定教育发展,另一种则相反。互动论取向则认为农村社会阶层结构与农村教育发展二者是相互促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