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F2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6116(2004)06-59-04 对会计的产生,当前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一种认为“考古发掘的文物证实,在旧石器时代中晚期。人类最初的会计行为——原始计量、记录行为已经发生了。”(注:郭道扬.会计发展史纲[M].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1984.12.)后来又明确为“会计的历史起点:简单刻记与直观绘图阶段(旧石器时代中晚期)”。(注:郭道扬.会计史教程第一卷[M].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99.32.)另一种观点认为“不管原始人如何用各种文字或计数方法描述其生活,真正使原始会计成为可能的是私有制的出现与国家的产生,”(注:王建忠.会计发展史[M].东北财经大学出版社, 2003.39.)按照后者的论断,会计只能产生于奴隶社会初期。争论的焦点在于:如何认识会计产生的标志: 一、最早出现的会计核算方法的讨论和实证 索科洛夫《会计发展史》介绍:早在20世纪初,俄罗斯会计史界对最早产生的会计核算方法进行过讨论:大多数作者坚持说是资产盘存,但也有不少人认为是往来账户。该书认为“这个争论并不需要解决,两种方法是由于不同方面的要求,它们是平行存在的”。(注:索科洛夫.会计发展史[M].中国商业出版社,1990.2.) 在新石器时代,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氏族公社的剩余产品逐渐增多,社会大分工和交换的发展,人们的私有观念和私有财物都在逐渐发展,要求对公社和家庭财产进行维护和记录。 生活中的债务结算,在文字形成以前已经产生。据全国人大民族委员会办公室编印的《云南西盟大马散佤族社会经济调查报告》第157页介绍:处于原始社会阶段的佤族的这块木刻,上方刻着三个刀口,第一个表示借债人,第二个表示中间人,第三个表示债权人;下方八个刀口表示借债数目。一式劈为同样形式的两片,由双方各执一片,作为凭据。
佤族的刻木记账不仅说明了中外流行的“合券”(欧洲称为“比卡尔”“符木”)起源于原始社会后期文字形成以前,更说明了当时已经产生了对建立往来账户的需求或经济基础,也有了计算技术条件,实际上,往来账已经产生。这种方式是否只适用于一次还清的往来业务,多次偿还怎么办?下述可能有所启示。 佤族的刻木记账不是孤证。“基诺族长期通行刻竹记事,用不同形状的竹片代表不同的事物,再用大小刻口表示数目。在原始社会里,社员要向村社提供一些公用的物品,如米、鸡、蛋、茶、盐、银子等。按品类和数目,即用刻竹记录下来。村社中有人专管这些刻竹,分类捆成一捆一捆。每家床头也有若干竹刻,既是‘记事簿’又是‘账本’。”(注:刘文英.漫长的历史源头[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6.第220页。) 无独有偶,这种刻木记账的现象,一直流传到“1826年以前英国财政部”。(注:郭道扬会计史教程第一卷[M].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99.第57页。)郭道扬教授引用美国托普亚期·丹齐克 (Tobias Dantxick)的介绍:“这块‘账板’的‘谱系也许非常古老。’它同一本现金账一样,在其上刻记着一定英镑的数目。上面的每一小齿代表一英镑,大齿代表十个英镑及一百英镑等等,最终合计起来反映一定总数。”见下图:
上述和马克思论及的印度农村公社可以相互印证。“从地理上看,一个村落是一个包含几百或几千亩耕地或荒地的区域;从政治上看,它象一个社团或小行政区。每个村落是、而且在实际上常表现为一个分离的村社……,官吏一、因语言不同而称为坡退尔(Potail)、谷德(Goud)、曼狄尔 (Munda)等等的是为首的居民,通常管理村落的事务,解决居民的纷争,履行警察的职务,并征收村内的赋税。……二、库努(Curnum)……担任记录。”(注:马克思恩格斯通信集第一卷[M].三联书店,1957.第553页。)既然“征收村内的赋税”,就要对赋税进行管理和核算,必然需要会计,库努可能就是会计员。 古埃及纸莎草纸“手稿卷上最初记载的内容是资产清册,在埃及第一王朝和第二王朝(公元前3400-前2980年)每两年对动产和不动产进行一次盘存。到第四王朝时期,间断的(离散的)、盘存被例行的(连续的)核算所取代。盘存的目的主要是核算银子、面包等财产收付情况。具体手续由三个人完成:第一个人在纸莎草纸上记下预定拨付的财富数额,第二个人在旁边填上实际拨付数,最后,由第三个人把上述两项数字进行比较。然后登记两者的差异。”(注:索科洛夫.会计发展史[M].中国商业出版社, 1990.2-3页。)三人分工记录预定拨付效、实际拨付数并比较差额,必然能够综合记录收入、付出、实存,可能有会计账簿。其前的草创初期可能只记三者之一,尤其是实际拨付数。 这里记述的并非资产盘存产生的初始情况。因为定期盘存制度产生以前,必然有不定期盘存。这种零散的盘存方法,只点存数。以便心中有数。因而零散的资产盘存,或者收入、发出记录.其产生时间应当早于公元前3500年前即原始社会末期。 两河流域乌鲁克文化(公元前3500-前3100年)乌鲁克遗址第4层发现的泥板文书。有杰姆代特奈斯尔(公元前 3000年)的象形文字泥板,反面是货物单。既有货物清单,亦可证明资产盘存的存在。而且“这种象形文字所达到的水平说明,将来还会在其它遗址发现更早的……文字”。(注:(英)塞顿·劳埃德·美索不达米亚考古[M].文物出版社,1990年版,第4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