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讲话》发表60周年

——深化毛泽东文艺思想研究

作 者:
陈晋 

作者简介:
陈晋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第一编研部副主任、研究员

原文出处:
河北日报

内容提要:


期刊代号:J1
分类名称:文艺理论
复印期号:2002 年 09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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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我们所知道的那样,毛泽东文艺思想是以毛泽东为首的中国革命文艺工作者们集体智慧的结晶,从它产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了它不是一种封闭的僵化体系,而是一种开放的可发展的理论,邓小平文艺思想、江泽民同志关于代表“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的论述,就是对毛泽东文艺思想的继承和发展。值此《讲话》发表六十周年之际,本刊特邀了一些全国知名的教授、专家、学者,请他们就毛泽东文艺思想在当前的现实意义谈了各自的观点和看法,希望对读者正确理解毛泽东文艺思想有所助益。

      文艺作为意识形态的一个领域,不再像过去那样,动辙引起整个社会的广泛关注和热情参与,甚至被社会当作政治运动的“天气预报”。毛泽东文艺思想面临的文化背景和处境发生了变化。改革的积累和深化,促使人们的精神生活和文化消费日益多样化;长时间形成的文艺生产体制,也走向了改革;文艺实践多样化,更是不争的事实。就文艺理论来说,各种各样的学说和主张的兴起,呈现出“无主题变奏”的模样,特别是其中交互并行的两种倾向——越来越虚玄的学院气和越来越浮躁的市俗气,使文艺理论失却了和文艺实践的互动与共鸣。

      这些变化,使人们对文化艺术的选择和品评,不再像过去那样总是弥漫着非常特别的意识形态气氛。进而,也多少影响到人们对毛泽东文艺思想的关注程度,过去研究它、阐述它在文艺理论领域所具有的中心位置,也不像以前那样明显了。由于概念、术语以及文艺实践本身的变化,毛泽东文艺思想对文艺实践的具体规范作用,也不像以前那样直接和敏感。

      但是,背景和处境变化后,毛泽东文艺思想是不是失却了与当代文艺实践的互动共鸣?近来文学界已有人提出“娜拉走后怎样”的话题,意即在文艺冲破过去那种政治桎梏以后,遇到的许多新的问题并没有解决好。在这种情况下,严肃的文学家,严肃的文艺理论家,应该有自己的声音。在新的文化时代,毛泽东文艺思想研究界同样应该有自己的声音,也确实有自己的用武之地。例如,文艺应该怎样才算真诚地面对了生活,反映了生活?文艺作品究竟应该给人们什么样的感受和思考?文艺同时代,同政治,同人民,同社会进步及其理想,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这些问题,并不是都用不着研究了。而研究和回答这些问题,毛泽东一直强调的文艺的实践性价值和大众化品格,则可以为我们提供相应的思想方法和思想资源。

      当然,看待和研究毛泽东文艺思想,也面临着一个与时俱进的问题。如果还是简单地从本本出发,用原来理解的毛泽东文艺思想的一些概念来框套今天的文艺实践,势必隔膜,甚至排斥。这就需要理论本身要有与时俱进的发展,需要根据新的文艺实践对毛泽东文艺思想中的一些基本课题作深化理解。

      对文艺问题,毛泽东那个时代有自己的理解和倡导,而当时的理解和倡导也并非都不适合于今天,这就需要根据新的情况来解释。例如,毛泽东不会想到电视传媒会在他去世多年后成为了如此重要的文化消费方式;他倡导了一辈子的大众化,也不会想到卡拉OK厅的通俗歌曲的歌词对年轻人会有如此大的吸引力,更不会想到网络文学的出现使每个上网的人都可以进行文学创作等等。这就是后人比前人占优势的地方。如果我们丧失了解释这些新现象的勇气,无疑是对不住新的文化时代,从而使文艺理论和批评脱离了自己的土壤。因此,我觉得,今天的文化时代,显然是在更为学术化的层面上运用和发挥毛泽东文艺思想并深化对它的研究,展示了更大的契机。

      此外,我们面临着一个在文艺学学科之外拓展毛泽东文艺思想研究的学术资源的课题。如果脱离开中国近代思想文化发展背景和脉络,把毛泽东文艺思想作为一种孤立的文艺现象来考察分析,学术资源是非常有限的,并且容易在概念阐述上打圈圈。事实上,这些年来,学术界对五四以来中国思想文化流变及许多代表人物的思想主张的研究,已经大大深入和拓展。把毛泽东文艺思想还原到这个背景中来揭示其形成的文化氛围,放到五四以后中国文艺现代化的进程中同其他文艺选择思潮进行比较,从而避免“自话自说”;甚至放到中国共产党探索革命和建设道路的思路中来研究,从而避免“就文艺说文艺”。这样一来,无疑会有更多的课题可以做。

      我们还可以吸收毛泽东逝世以后形成和发展起来的新的文化建设思路和提法作为学术资源。例如,“代表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这一论断,既是展望新世纪的艰巨任务和光明前途所提出的新的历史性要求,也是对中国共产党八十年奋斗历程和基本经验的总结。以毛泽东为代表的那一代中国共产党人对文艺问题的思考、探索和实践,事实上就是对这个论断的一个比较典型的印证。这样一来,毛泽东文艺思想同“五四”以来中国先进文化的前进方向的关系便作为一个课题引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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