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 关于教学的本质问题，过去和现在都有不少论述，但认识并不一致。本文对比研究了中外学者对教学本质的不同观点后，提出：所谓教学的本质是学生在老师指导下，批判继承和探索创新的学习过程。 关键词 教学过程 本质 批判继承 探索创新 学习过程 教学论中有关教学的本质问题，在过去和现在都有不少的论述。但近年来，由于科学技术的突飞猛进，人们仍深深地感到对它的认识远远地落后于形势的发展。为了使问题能够深入下去，本文对比较有代表性的论点以及笔者的看法，作些对比研究，以供探讨。 一、对外国教学本质论的简析 关于教学本质问题的提出是近几十年的事，虽然过去没有明确提出教学本质问题，但在教学理论方面的研究不少都与教学本质有关，或者说，其实质就是研究教学的本质。现在只就其中有代表性的理论，简要地予以论述，以便进行对比研究。 17世纪的形式教育说认为，学校不应该把注意力主要放在获取大量知识上，而应该注意发展学生的才能，把注意力放在他们的思想、想象、记忆的形式上。这个学说的拥护者认为学生学习最重要的不是基础知识，而是科学知识在增长才智方面的作用。可见这些教育家已经认识到培养学生能力的重要性了。当时另外一些教育家不同意这种看法而评论说：这种形式教学能给学生的东西，严格地说不是教育而是多少有点益处的智能训练。18世纪末期在教学理论中兴起的实质教育说认为，在掌握知识的过程中用不着特别努力就可以使学生的才能得到发展，重要的在于掌握系统的基础知识。这个学派的教育家却从教学的另外一个侧面，发现了继承前人积累的知识的重要性。 其实这两个学派之间的争论，就是把继承性教学和创新性教学对立起来的反映。我们都知道，继承是创新的基础，没有继承性教学作基础，必然会影响创新性的教学，学生的发展将会受到抑制；创新是继承的发展，没有搞好创新性的教学，继承性教学也就失去了重要意义。实质教育说的论点主要反映了继承性教学的重要性，过分夸大继承性教学的作用，忽视了创新性教学的重要作用，因而是片面的。形式教育说的论点主要反映了创新性教学的重要性，过分夸大创新性教学的作用，忽视了继承性教学的重要作用，因而也是片面的。由于他们都没有把继承性教学和创新性教学放到适当的位置，找到它们之间的客观联系，因而对许多的教学问题两派都不能作出满意的回答。 19世纪末期，美国以杜威为代表的“现代教学派”主张从学生的生活和经验出发，“从做中学”，学校应利用真实的生活情景和社会环境为题材。并认为教学必然以儿童为中心，应从儿童的兴趣、要求出发。他竭力反对传统教学，常用“课堂中心”、“书本中心”、“教师中心”来概括传统教学的特征。杜威认为教学的过程是一种生活过程，儿童获得知识和受到教育的过程并不是按照什么预定目标进行的，所获得的知识和教育是在活动或实际生活过程中附带得到的东西。他反对斯宾塞关于“教育是生活的准备”的观点，提出教学是生活的过程。他认为学校课程的内容不应是系统的科学知识，而应是社会的基本活动。这显然是从实质教育说的那一边跑到另外一个极端了。 本世纪中叶，美国以里科弗和贝斯特为代表的“新传统教育派”，反对现代教育派“从做中学”的教育理论，坚持传统的教学理论。他们认为美国教育的主要缺陷在于对培养智力和训练心智的漠不关心，导致普通教育教学质量的下降。为了保持美国在世界上的科学领先地位，必须学习欧洲的教学经验，使儿童获得严格的学术教育，以便培养出大量通晓数学、物理、化学、天文等的科学家和工程师。 这两个学派之间的争论，也是把继承性的教学和创新性的教学对立起来的反映。跟形式教育说和实质教育说的争论比较，仅仅是反映的具体内容有些不同，问题的实质是一样的。新传统教育派是片面地强调继承性教学，现代教育派是片面地强调创新性教学。他们都没有比较全面地反映教学的本质，更没有把继承性教学和创新性教学联系起来作为一个统一的整体，而是各持一端以攻另一端。 美国教育家布鲁纳，一方面接受了杜威重视儿童的兴趣和爱好等观点；一方面反对杜威“从做中学”的主张。他认为，由于当代科学技术发展的迅猛形势，学生按照过去那样学习所获得的知识和技能已不够用了，更为重要的是要发展他们的智力，培养他们的能力，使之成为适应社会和科学技术迅速变化的需要，善于解决所面临的各种新问题的人才。所以发展学生的智力和培养学生的能力应是教学的中心问题。布鲁纳提倡发现学习，认为学生学习跟科学家研究科学的思维活动是一样的，不承认他们之间有区别，因而提出学生学习的首要任务是发现。他不遗余力地为发现学习提供理论说明，并予以广泛的应用和宣传。他要求教师只向学生提供学习材料，让学生借助教材或教师提供的材料来亲自探索，发现事物的基本原理或规律性的知识，即亲自去得出结论，成为一个发现者以充分体现学习的主动性。布鲁纳认为，“任何科学的基本原理都可以用某种形式教给任何年龄的任何人。”①甚至认为小学四年级学生就能利用拓朴学原理做非常有趣的游戏，并能发现一些新步骤、新定理等。布鲁纳的观点和做法，在发展学生的智力和培养能力方面，比形式教育说和杜威的理论大大的前进了一步。但由于他过分夸大学生的探索和发现，不讲究怎样探索、怎样发现，甚至于对探索创新过程中的逻辑思维方法和基本的研究程序，都要学生自由模索，因此费时多而收效微。更重要的是缺乏批判继承的基础，使他的发现学习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大家都知道继承和创新是联系着的，没有继承性的教学就难于开展创新性的教学。布鲁纳只是强调创新，违反了教学规律，因而导致教学改革的失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