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G40—057【文献标识码】A 环节3:重视形象思维的培养 下面我们先看依靠形象思维形成灵感或顿悟的例子。 事例1:“大陆漂移说”的提出[4] 在20世纪初,一些地质学家和气象学家(如美国的泰勒和贝克以及德国的魏格纳等人)在观看世界地图过程中都发现南美洲大陆的外部轮廓和非洲大陆是如此相似,遂产生一种奇妙的想象——在若干亿年以前,这两块大陆原本是一个整体,后来由于地质结构的变化才逐渐分裂开来。在这种想象的指引下,魏格纳进行了大量的地质考察和古生物化石的研究,最后以古气候、古冰川以及大洋两侧的地质构造和岩石成分相吻合等多种论据为支持,提出了在近代地质学上有较大影响的“大陆漂移说”(这一学说到50年代进一步被英国物理学家的地磁测量结果所证实)。可见,“大陆漂移说”的提出离不开上述奇妙的想象。 事例2:红外跟踪技术的发明 生物学家都知道,响尾蛇的视力很差,几十厘米近的东西都看不清,但是在黑夜里却能准确地捕获十多米远的田鼠,其秘密在于它的眼睛和鼻子之间的颊窝。这个部位是一个生物的红外感受器,能感受到远处动物活动时由于有热量产生而发出的微量红外线,从而实现“热定位”。美国导弹专家由此产生联想——若用电子器件制造出和响尾蛇的生物红外感受器类似的“电子红外感受器”,用于接受飞行中的飞机因发动机运转发热而辐射的红外线,岂不可以通过这种“热定位”来实现对目标的自动跟踪。所谓红外跟踪响尾蛇导弹就是在这种“联想”的基础上设计出来的。 事例3:圆锥切割理论的建立 在形象思维中,灵感或顿悟不仅可以像上面两个例子中那样通过联想或想象来产生,还可通过对客体表象进行分析、综合、抽象和概括来实现。圆锥切割理论的建立过程就是一个很好的范例。早在亚里士多德时代,人们就已经有关于圆、椭圆和双曲线的几何概念,但那时侯,这些概念是彼此孤立、 互不相关的。开普勒(Kepler)、 狄萨尔盖斯(Desargues)和庞斯莱特(Poncelet )等人通过对圆锥切割所形成的各种截面形状(客体表象)进行“分析、综合”的结果发现,这些截面形状只有三种类型:圆、椭圆和双曲线;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抽象、概括”就得到三种表象共同的本质特征——都是由圆锥体切割而成,区别只在于切割方式的不同(水平切割为圆,垂直切割为双曲线,斜向切割为椭圆)。这样就把原本互不相关的三种几何图形通过圆锥切割理论联系在一起,成为具有严密结构关系的几何体系。 迄今为止,在我国原国家教委统编的高等院校哲学教材和心理学教材中,占统治地位的观点是,只有逻辑思维才能揭示事物的本质和事物之间内在联系的规律,因而是理性思维、高级思维,其他形式的思维(如形象思维和直觉思维)都不能揭示事物的本质和事物之间内在联系的规律,只能获得对事物的感性认识,因而是非理性思维(言下之意是低级思维)。事实上,在人类的三种基本思维形式之间只有思维材料和思维加工手段、方法的不同,而没有高低级之分。而且从探索新事物的本质、规律即从创造性活动考虑,形象思维和直觉思维由于具有整体性、跳跃性(而不是像逻辑思维那样具有直线性、顺序性)所以往往比逻辑思维更适合于探索和创新的需求。事实上,创造性活动中的关键性突破(即灵感或顿悟的形成)主要靠形象思维(尤其是创造想象)或直觉思维,而不是靠逻辑思维。 环节4:重视逻辑思维的培养 逻辑思维本身虽然不大可能像形象思维与直觉思维那样直接形成灵感或顿悟。但是,时间逻辑思维又是创造性思维过程中的一个不可缺少的要素,这是因为,不论是形象思维还是直觉思维,其创造性目标的最终实现都离不开时间逻辑思维的指引、调节与控制的作用。 例如上面提到的“大陆漂移说”尽管是起源于对世界地图的观察与想象,但是在20世纪初期曾进行过这类观察和想象的并非只有德国的魏格纳一个人,当时美国的泰勒和贝克也曾有过同样的观察和想象,并且也萌发过大陆可能漂移的想法,但是最终未能像魏格纳那样形成完整的学说。其原因就在于,这种新观点提出后,曾遭到传统“固定论”者(认为海陆相对位置固定的学者)的强烈反对。泰勒和贝克等人由于缺乏基于逻辑分析的坚定信念的支持,不敢继续朝此方向进行探索,所以最终仍停留在原来的想象水平上。只有魏格纳(他原来是气象学家)利用气象学的知识对古气候和古冰川的现象进行逻辑分析后,所得结论使其仍坚持原来的想象,并在这种分析结论的指引与调控下,对大洋两侧的地质构造及古生物化石作了深入的调研,终于在1915年发表了著名的《大陆和海洋的起源》一书,以大量的证据提出了完整的“大陆漂移说”。 又如阿基米德在盆浴时发现水面上升与他身体侵入部分体积之间的内隐关系,固然是由于直觉思维(把握事物之间的关系)而产生的顿悟,但是这种顿悟并非凭空而来的。诚如前面所指出的,这是因为阿基米德事先通过逻辑分析、推理知道,如果是纯金的皇冠,由其密度已知,在体积一定的条件下其重量很容易计算出来,再与皇冠实际测量出的重量相比较,即可确定皇冠是否用纯金制成。换句话说,只要能测量出其体积就能计算其重量,也就能据此判定是否掺有杂质,于是问题的关键就转化为如何测量皇冠的不规则体积。正是在这一逻辑思维结论的指引下,阿基米德才能把自己直觉思维的焦点指向与皇冠体积测量相关联的事物,才有可能在盆浴过程中发生顿悟。而在此之前,尽管阿基米德也曾在千百次盆浴中看到过同样的现象,却从未能发生类似的顿悟,就是由于缺乏上述逻辑思维指引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