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能力的发展是主体性、个性形成的基础。学生知识的增长、智慧能力的开发跟精神世界的充实和丰富、人格的强健、个性的成熟和深刻有着极其重要的关联。离开了知识的丰富,主体性的发展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强调学生通过建构而生成知识的过程与主体性的发展过程是统一于同一个过程,有其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但学生生成知识的过程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过程?它与学生主体性、个性的发展是何种关系?笔者认为,建构主义的学习理论能较有说服力地回答这个问题。 一、主体性与个性的关系 主体性,即人作为主体的规定性。主体性不是动物性本能,而是一种“获得性本能”,是人类通过自我创造而形成的本能(马斯洛称之为“似本能”),具有很大的可塑性、弹性和开放性。这一本能不像动物性本能一样坚固和不可灭绝,它们可以被窒息而又不危及生命,但是另一方面,它们又具有无限发展的可能性。越是与对象发生深广的关系,主体性需要就越强烈。有学者认为,主体性概念包括两个双重内容和含义:“第一个‘双重’是:它具有外在的即工艺—社会的结构面和内在的即文化—心理的结构面。第二个‘双重’是:它具有人类群体的性质和个体身心的性质,这四者相互交错渗透,不可分割。”(注:《李泽厚哲学美学文选》,湖南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419-431页。)在这四层含义中,工艺—社会的客观结构是作为基础的起决定作用的方面,是构成主体性的现实基础,但文化—心理的结构是主体性的本质内涵。作为文化—心理的结构的主体性的本质内涵究竟包括些什么呢?对这一问题学术界有不同的看法。有学者认为:主体性是人作为社会活动主体的本质属性,它包括独立性、主动性和创造性三个基本本质特征。独立性即自主性,是对自我的认识和实现自我的不断完善;主动性实质是对现实的选择,对外界的适应的能动性;而创造性则是对现实的超越。(注:王策三、姚文俊、斐娣娜等:《小学生主体性发展实验与指标体系的建立测评研究》,载《教育研究》1994年第12期。)也有学者认为,关于主体性的规定性,概括起来主要指人作为活动主体在对客观的作用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能动性、自主性和自为性。主体能动性包含多方面的涵义,第一是主体对于主客体关系的自觉性,第二是主体的选择性,第三是主体的创造性。(注:袁贵仁著:《马克思的人学思想》,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第103-105页。) 而笔者认为,主体性的内在规定性为自主性、能动性和超越性。主体在与他人、与社会的关系之中表现出自主性;主体在对象性活动中,即与客观物质世界的关系中,表现出能动性;主体在与自我关系中表现出超越性。 那么,主体性与个性是什么关系呢?笔者认为,主体性是个性的核心,创造性是基于主体性的个性的又一内在规定性,知识、经验、能力、智力、情感、道德等都是个性的构成要素,而独特性则是个性的外在表现形式。而自主性又是主体性最核心的规定性,所谓“自主性有三个特征,独立作出判断;批判性地反思这些判断的倾向;以及依据这些独立的、反思的判断将信念与行为整合起来的倾向。”(注:[英]迪尔登:《自主性智育》,《教育学文集·智育》,人民教育出版社1989年版,第32页。) 笔者认为,如果将创造性也视为主体性的内涵之一,那么,其一,“主体性”就变得过于宽泛了,对一个概念的泛化或滥用,往往导致消解,这就是孙子所云的:“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其二,我们无法将“主体性”与“个性”作出区分,如果“主体性”等同于个性,那么,提出“主体性”又有什么意义呢?另外,将“主体性”的内涵规定为自主性(独立性)、能动性和超越性,三者分别从不同的角度来表现人的主体性,在逻辑上也较为自恰。 个体的主体性是个人生活的灵魂,没有个体的主体性,就谈不上自我选择。而自我选择是个人价值的自我确证(有选择才有自主的尊严),是个人自由因而也是社会自由的保证。那些缺乏主体性的人,他们既缺乏自我选择的意识又缺乏自我选择的能力。他们被社会传统、社会习俗或他人的意志所奴役,他们的一切行动都是被迫的或盲目的。良好的教育教学无疑应该促进受教育者个性主体性的发展。 二、建构主义学习理论的基本观点 建构主义是学习理论由行为主义发展到认知主义以后的进一步发展。行为主义的客观主义观反映在教学上,认为学习就是通过强化建立刺激与反应之间的联结的链;教育者的目标在于传递客观世界知识,学习者的目标是在这种传递过程中达到教育者所确定的目标,得到与教育者完全相同的理解。行为主义者根本无视在这种传递过程中学生的理解及心理过程。 认知主义者,基本上还是采取客观主义的态度。他们与行为主义者的不同之处在于确定学习者内部的认知过程。教学的目标在于帮助学习者习得这些事物及其特性,使外界客观事物(知识及其结构)内化为其内部的认知结构。 当今的建构主义者主张,世界是客观存在的,但是对于世界的理解和意义赋予却是由每个人自己决定的。我们是以自己的经验为基础来建构现实,或者至少说是在解释现实,我们个人的经验世界是用我们自己的头脑创建的,由于我们的经验以及对经验的信念不同,于是我们对外部世界的理解便也迥异。所以他们更关注如何以原有的经验、心理结构和信念为基础来建构精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