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G64.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09-2528(2021)10-130-005 劳动教育作为社会主义教育的重要特征和内容,旨在使学生形成正确的劳动价值观和良好的劳动品质。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加强对广大青少年的教育,让他们从小就树立起辛勤劳动、诚实劳动、创造性劳动的观念”,[1](P23)“要教育孩子们从小热爱劳动、热爱创造,通过劳动和创造播种希望、收获果实,也通过劳动和创造磨炼意志、提高自己。”[2]2020年3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全面加强新时代大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针对近年来劳动的独特育人价值在一定程度上被忽视的问题,提出要健全劳动素养评价制度,把劳动素养评价结果作为衡量学生全面发展情况的重要内容。本文试对新时代劳动素养评价的价值意蕴以及如何构建科学、合理又具有可操作性的劳动素养评价机制,作一探讨。 一、健全劳动素养评价的价值意蕴 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极大丰富了劳动素养的时代内涵。当今劳动素养已经超越了传统的知识和能力范畴,既要有“想劳动”的责任意识,也要有“会劳动”的技能本领,更要有“爱劳动”的品格追求。劳动素养内涵的拓展,要求劳动素养评价也必须与时俱进。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第十四次会议指出:教育评价事关教育发展方向。全面构建体现时代特征的劳动教育体系,亟须建立具有实践导引价值的劳动素养评价体系。 1.健全劳动素养评价,是马克思主义劳动观教育的应有之义 马克思指出,“有意识的生命活动把人同动物的生命活动直接区别开来”,[3](P162)这一创造性的生命活动过程便是劳动。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对旧哲学劳动观深刻批判的基础上,将对象化劳动看作人的本质力量,提出了“劳动创造了人本身”的论断。劳动作为一种独特的人类力量,“延展了人的生存尺度,扬弃了人对自然的依赖性,实现了理性自我的觉醒”。[4]同时,马克思以宏观的历史视野,将劳动问题引入社会历史发展进程,揭示了劳动是推动社会发展运动的重要力量,“整个所谓世界历史不外是人通过人的劳动而诞生的过程”。[5](P196)人在劳动过程中不断提升自身创造力,推动社会进步,实现人的存在的真正价值。因此,马克思主义劳动观将劳动与人的存在方式统一起来,肯定人是自由创造性的劳动存在,并给予劳动历史性的价值关怀,为劳动教育促进人的发展和社会进步奠定了逻辑根基。 思想引领行动,人们的劳动观直接影响着他们对劳动的态度和行为。习近平指出:“要在学生中弘扬劳动精神,教育引导学生崇尚劳动、尊重劳动,懂得劳动最光荣、劳动最崇高、劳动最伟大、劳动最美丽的道理,长大后能够辛勤劳动、诚实劳动、创造性劳动”。[6]健全劳动素养评价体系的目的之一,就是要把马克思主义劳动历史观、马克思主义劳动价值观和马克思主义实践观等作为劳动教育理论的重要测评内容,在尊重学生成长规律的基础上,将马克思主义劳动观与劳动教育实践相融合,消除青年学生对劳动的模糊认识,扭转逃避“苦脏累险”的消极态度,使学生在思想上意识到劳动对于社会发展和个人实现理想抱负的重要性,把劳动当作一种乐趣融入物质和精神生活中,为提升未来在社会中作为劳动者的幸福感和获得感奠定基础。 2.健全劳动素养评价,是发掘劳动独特育人价值的因势之需 随着德智体美劳“五育并举”教育体系的不断深入,劳动教育迎来了高速发展的黄金期,但是也应看到,劳动教育工作还存在不同程度的价值矮化、机制虚化、内容窄化等问题。《意见》中一针见血地指出,劳动的独特育人价值在一定程度上被忽视,劳动教育正被淡化、弱化。这一现象在各地教育实践中具有一定普遍性,在很大程度上阻碍了新时代劳动教育高质量发展。剖析这一问题,需要对劳动的独特育人价值有正确清晰的理解。劳动的独特育人价值并非劳动的经济价值或社会价值,而是帮助青年成长成才的教育价值。证明劳动对资本生产的重要性,是劳动的经济学立场;证明劳动对社会共同体的重要性,是劳动的社会学立场;只有证明劳动对于人成长的重要性,才是劳动的教育学立场。必须看到,在现实社会中,劳动既可以收获成果、创造价值,也可能影响人的全面发展,甚至产生异化。可以说,劳动对人的影响,既有成长性的培育,也有消耗性的损伤,单纯的“教育与劳动生产相结合”并不等同于劳动教育。这就要求我们进一步思考:教育与什么样的劳动生产相结合?如何实现这种相结合?相结合的目的何在? 因此,要探明劳动的独特育人价值,首先应探究的是劳动对培养人的独特性贡献,要说明劳动教育如何区别于德育、智育、体育、美育,要回答其他“四育”的薄弱环节如何通过劳动教育得以完善。这些问题只有在劳动素养评价体系的建构过程中,才能得到科学的回答、充分的体现。 3.健全劳动素养评价,是改革教育评价“指挥棒”的创新之举 科学有效的教育评价制度,既是客观评价教师教育贡献的重要工具,也是持续推动师生积极进取的激励机制,更是全面培育良性育人生态的基本保证。当今,现代教育技术的发展使得教育评价的科学实证主义特征越发明显,这种指标量化评价模式,形成了技术、价值相互分离的二元结构。受此影响,一方面,正确的价值导向因缺乏技术指标而未能发挥出本应具有的影响力;另一方面,技术路径越清晰、可操作性越强,量化评价就越不需考虑价值引领情况。当论文、分数、头衔、文凭等指标导向越发明确,达成指标的路径就会越发得到重视,而高等教育所倡导的理想信念、家国情怀、艰苦奋斗等关键环节,因缺乏具体的量化指标,离评价体系渐行渐远。这就使劳动素养评价陷入技术—价值两极分化的尴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