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湾向明先生刊出《不朦胧,也朦胧——评古远清的〈台湾朦胧诗赏析〉》(原载《台湾诗学季刊》1993年第1期,本报总第73、74期转载)之后,古远清先生在同一刊物上发表《两岸文学交流不应存在“敌意”——兼评向明先生的〈不朦胧,也朦胧〉》(1993年第2期)。向明先生在致《华夏诗报》主编的信中说:“古远清也评了我的文章,我一字未动的登在季刊上,请大家来公评。”我们是很欣赏向明先生的气量的。细读古先生的反批评文论,却又感到立论不那么公允了。 三段“史实”的失误 文艺批评是以事实为依据的,不然就会走到邪路上去了。 其一:古先生说:“比如他开头大段引用的一篇文章的作者,恰好是连续在大陆写耸人听闻批余光中先生文章的作者,把‘朦胧诗’看作‘精神污染’和大批‘朦胧诗’的作者。” ——不知古先生说这话时有什么事实依据? 查古先生那篇文章说的“开头大段引用的一篇文章的作者”,正是“南乡子”也! 古先生在寄给《华夏诗报》的同一篇文章,即曾经在海内外散发并要求《华夏诗报》“一字不改”发表的第一个版本,说“南乡子”就是“陈绍伟”,对陈进行“无情的挞伐”,把他说成“好斗”、“有‘大批判’情结”,甚至把《华夏诗报》对余光中文章的正常的批评,说成是陈“把大批判的靶子指向台湾的余光中先生”等等。老实说,“南乡子”或陈绍伟,对余光中先生文章的讨论,都没有参与,连一个字也没有写过。而古远清先生却无中生有,凭主观臆测,就恣意捏造,指名道姓,棍棒横飞,这同造谣诽谤有何二致?一个评论家居然靠造谣诽谤过日子,这是评论家的堕落。而现在刊登的古先生公开发表的第二版本,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他仍然在引伸这一个似是而非的“罪名”!在这之前,《华夏诗报》的一个编辑在接到古先生的那第一个版本时,就曾正式去信指出过他这不应有的错误的猜测,然而,古先生却仍然坚持张冠李戴。真不知古先生意欲何为?不妨直说,《在港台热的背后》,是广州几位诗友集体讨论、集体修改而成的。此文早在1990年初写出初稿,后来反复征求广东及外地(包括香港)诗人、诗评家的意见,才在1991年7月刊出。《华夏诗报》在发表此短文时,态度是严肃的。发表后,效果也不错,因此文毕竟提出了一个值得注意的问题。万万没有想到古先生对此文如此不满。其实,“背后”一文,并没有特指古先生,而古先生却如此敏感,自己主动对号入座,甚至作一大串无谓的引伸。更奇怪的是,不知古先生在何处发现过“南乡子”发表的“批余光中先生文章”?如果拿不出真凭实据,那只好套用古先生的一句话,是“‘无中生有’,瞎说一气”了! 参加写作《在“港台热”的背后》的几位作者,是关注诗坛现状的,也写过一些涉及“朦胧诗”的文章,就在那一些极其有限的评论中,也从未把“朦胧诗”打成什么“精神污染”;倒是较早就曾经指出,对“朦胧诗”“要鼓励,也要引导”。我们当中的诗友确实写了不少批评大陆《诗歌报》前几年搞的所谓“中国现代诗群体大展”及所谓“后新诗潮”之类的诗作的评论。那些“诗”,是不是“朦胧诗”?作为诗评家的古先生本来是心中有数的,现又为什么以“看作‘精神污染’”来个一风吹? 说到批评余光中先生在《名作欣赏》所发表的评论及《名作欣赏》所持的编辑态度,南乡子也可直言,(虽然在这之前我们从未写过文章评说),从总体上说,是赞同《华夏诗报》所发表的反批评文章的基本观点的,古先生对此又不满,认为那是“耸人听闻”!既然余光中先生对中国新诗的评价问题,大陆“许多读者”(《文艺报》1993年7月10日刊发的编者按)有不同意见,难道“许多读者”只能沉默不言,否则就如古先生说的那样是“耸人听闻”了?你古先生对余光中先生及《名作欣赏》推崇备至也好,五体投地也好,尽可保留自己的见解,却不能不准别人说不同的意见。口口声声说“不应存在‘敌意’”的人,自己首先就存在“敌意”。中国人待人处世有句话:听其言,观其行。古先生何不先检查一下自己的“行”呢? 其二:古先生说:“至于‘古怪’云云,那是向明先生开头引文章的作者的看法”。 ——这一回,古先生又把鄙人南乡子扯到“鸡与兔同笼”中去了。古先生对此不是很反感?怎么一执笔又顾左右而言他?向明先生是在批评古先生认为覃子豪的《梦话》是朦胧诗,你尽可以坚持认为它就是朦胧诗,古先生却虚晃一枪,用心何在?南乡子并没有说过《梦话》“古怪”呵!就算南乡子说有的朦胧诗“古怪”(那不是南乡子的专利权),一帮不了你反驳向明先生批评的忙,二也是如古先生讲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而已,能判何罪? 其三:古先生说:“我出版了两本赏析台湾‘朦胧诗’的书后,被大陆一些‘左派’人士打成宣扬‘资产阶级自由化’的标本,甚至要查封、禁止发行。” 对大陆诗坛和出版界情况还算了解的人,对这一披露,不只前所未闻,而且简直骇人听闻了。果真如此,那还了得?不但应该为古先生彻底平反,还应该给古先生记功了。为此笔者向花城出版社及新华书店了解,《台湾朦胧诗赏析》以及其它类似的台湾新诗赏析专集,从未有被查封、禁止发行的事!对于这一点,是必须以正视听的。如果古先生真是遭此横祸,在这几年时间还能源源不断地发表论文、出版专著、奔走香港作学术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