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返日期：2021-05-21 中图分类号：F272.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0892(2021)06-0126-12 一、问题的提出 品牌是企业集团及其产品或服务在利益相关者心中的整体印象和感知，品牌承载了集团的声誉、形象、产品等内涵(Wang，2011)。[1]2016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的《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发挥品牌引领作用推动供需结构升级的意见》强调，要发挥品牌的引领作用，支持企业加大品牌建设投入，鼓励银行业金融机构向企业提供以品牌为基础的商标权、专利权等质押贷款。企业集团通过营销宣传、慈善募捐等方式对集团品牌进行开发、建设和维护，这种长期性、系统性的投资能向股东、债权人等利益相关者传递有关企业形象与声誉的信号。集团品牌已经成为企业集团的核心资源之一，对企业价值的影响不容忽视(余明阳和李启庚，2013)。[2] 动态权衡理论认为，由于调整成本的存在，企业的资本结构决策是一个向目标资本结构不断调整的动态过程(Fischer等，1989；Rangan和Flannery，2006；Faulkender等，2012)。[3-5]已有文献关注了宏观环境与微观企业特征对资本结构动态调整速度和方向的影响，但还没有文献考虑集团品牌这一无形资产在资本结构调整中的作用。品牌与企业价值有密切的关系，品牌战略管理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增加股东价值(Keller，2003)。[6]那么，从集团品牌的角度来看，不同的集团品牌战略会影响企业的资本结构决策吗？ 本文以2007-2017年中国A股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并以子公司名称与集团品牌的差异化程度来衡量集团品牌战略，构建了集团品牌战略的度量指标，研究了集团品牌战略对企业资本结构的影响。研究发现：差异化集团品牌战略有利于企业加快资本结构调整的速度。作用路径检验发现：差异化集团品牌战略会显著降低企业的债务资本成本。从产权性质与信息环境分组研究发现：上述正相关关系在非国有控股企业、信息环境较差的企业中更加显著。 本文的研究贡献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从集团品牌战略的视角研究了资本结构动态调整的影响因素，研究视角较新。现有文献主要从宏观环境和微观企业特征两个方面对资本结构动态调整的影响因素进行了研究，在宏观环境方面有市场化进程、法律环境以及经济政策不确定性等因素(Cook和Tang，2010；姜付秀和黄继承，2011；黄继承等，2014；王朝阳等，2018；郭婧和李心合，2019)，[7-11]在微观企业方面主要有产权性质、经理薪酬激励、高管股权激励、现金持有、企业的持股策略等因素(黄继承等，2016；盛明泉等，2016；甘丽凝等，2016；胡援成和潘启娣，2017；夏子航和辛宇，2020)。[12-16]但尚无文献关注集团品牌这类无形资产在资本结构动态调整中的作用。二是本文丰富了集团品牌战略经济后果的研究。目前鲜有文献将品牌特别是集团品牌战略拓展到财务研究领域，本文首次从资本结构动态调整的角度探讨了集团品牌战略的经济后果。 二、理论分析 (一)集团品牌战略的类型 品牌作为概括企业历史业绩、识别企业经营特征的标签，是企业声誉的天然载体(Wang，2011)。[1]现有文献主要从三个视角分析了品牌的资产价值。一是从财务会计的视角。此类文献认为，品牌作为一种无形资产，对股东和公司管理层来说，在评估公司价值时至关重要(Cobb-Walgren等，1995)。[17]二是从市场的视角。此类文献主要着眼于品牌资产与品牌成长的关系，强调品牌的延伸能力，把品牌资产与消费者忠诚、态度等因素联系起来(Barwise，1993)。[18]三是从消费者的视角。此类文献认为，品牌资产的价值体现在消费者的感知和评价中，比如品牌知名度、消费者忠诚等(Keller，2003)。[6]本文认为，集团品牌是以企业名称为标识，能够向企业的股东、债权人、客户等利益相关者传递企业形象的一种无形资产，其价值依赖于企业集团内母公司与各个子公司的可持续经营。 在集团品牌的各个构成要素中，品牌名称是集团品牌最直接的表现形式。本文将每家上市公司及其拥有实际控制权的子公司视作一个企业集团，将每家上市公司的股票名称关键字视作集团品牌。对于不同的企业集团，母公司与子公司共享集团品牌名称的程度存在一定的差异。如表1所示，同属于房地产业的万科A与华夏幸福在子公司命名方面存在明显的差异(篇幅所限，仅列示两家公司2019年年报中披露的持股比例排名前五的控股子公司)。按照集团母公司与子公司共享品牌名称的程度，集团品牌战略可以分为统一化集团品牌战略与差异化集团品牌战略。统一化集团品牌战略是指子公司的名称与集团品牌较为一致，表明集团对同一品牌的投入度更高，有利于提升子公司的集团归属感，有助于子公司员工理解集团的使命、愿景和价值观，有利于发挥品牌的规模效应，从而有利于扩大集团品牌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差异化集团品牌战略是指集团子公司的命名方式较为多元，子公司名称与集团品牌的一致性较低，各个子公司的独立性较强，体现了企业集团根据不同市场需求而推出不同品牌的分散化程度(Bahadir等，2008)。[19]
(二)集团品牌战略与资本结构动态调整 动态权衡理论认为，企业存在一个目标资本结构(Fischer等，1989)。[3]资本结构动态调整是企业管理层为了实现公司价值最大化而进行的一项资源调整活动，资本结构调整速度与调整成本息息相关(黄俊威和龚光明，2019)。[20]现有文献主要从宏观环境和微观企业特征两个方面研究了资本结构动态调整的影响因素。在宏观环境方面，市场化进程(姜付秀和黄继承，2011)、法律环境(黄继承等，2014)、经济政策不确定性(王朝阳等，2018)、资本市场管制(程六兵等，2017)、产业政策(巫岑等，2019)、融资融券制度(黄俊威和龚光明，2019)等会对资本结构调整产生影响。[8-10，21-22，20]在微观企业特征方面，经理薪酬激励(黄继承等，2016)、高管股权激励(盛明泉等，2016)、产权性质(甘丽凝等，2016)、现金持有(胡援成和潘启娣，2017)等会对资本结构动态调整产生影响。[12-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