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I编码：10.3969/j.issn.1672-884x.2019.11.006 中图法分类号：C9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2-884X(2019)11-1624-08 1 研究背景 改革开放40年，是中国家族企业发展的黄金时期，国内家族企业也在最近几年集中迎来了传承的高峰期。受中国传统文化影响，多数家族企业都选择内部继任的方式[1]。但与以往子承父业不同的是，由于20世纪80年代的独生子女政策，越来越多的青年女性家族成员通过父女传承模式走上公司治理的舞台。家族企业中除了“女儿现象”，夫妻、兄弟姐妹等共同管理的情形也屡见不鲜，具有家族属性的女性高层管理人员(以下简称高管)在家族企业中发挥着举重若轻的作用。例如，BIANCO等[2]发现，在大多数性别多元化的董事会中，至少有一名女性董事存在家族关联。以往对女性高管的研究多局限于从性别属性分析，与男性高管进行对比，研究其对企业战略和行为选择的影响。HUANG等[3]研究了女性CFO对融资并购的影响；林长泉等[4]分析了董秘性别与信息披露质量的影响。但本研究以家族企业女性高管为研究对象，除了研究其性别属性的影响，还将重点关注家族上市公司中一部分女性高管背后的家族属性。在家族企业的研究中，SCHULZE等[5]将高管分为家族内部高管和外聘高管进行比较研究，发现家族成员担任高管与职业经理人在一系列代理问题上均存在很大差异，从而影响不同的战略决策，在一定程度上肯定了家族企业高管按照家族属性分类的意义。鉴于此，本研究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将家族企业女性高管这一细分群体进一步按照是否具有家族属性重新分类为亲缘型高管和独立型高管，以此来探讨两种类型女性高管的战略选择，尤其聚焦在性别属性与亲缘属性双重作用下的亲缘型女性高管。 亲缘型女性高管是指在家族上市公司的高管团队中，存在该女性高管的男性至亲，通常表现为其父亲、丈夫或兄弟是企业创始人或担任公司的董事长或总经理等重要职位。独立型女性高管则指在高管团队中没有与该女性有亲缘关系的其他男性，一般表现为个人创业的女企业家和女性职业经理人。两者对比可以发现，亲缘型女性高管在战略选择上除了会受性别属性的影响，也会受家族属性的影响(如家族的情感依赖、包容性和父辈的保驾护航等)，但家族属性的存在是进一步促进性别属性的影响，还是扭转性别效应的存在仍需要进一步明晰。 企业尤其是上市公司是承担科技创新的主体，董事长或总经理又是企业创新战略的制定者和执行者，因此，核心高管的性别属性和家族属性对于创新战略的影响具有重要研究意义。由此，本研究拟从企业创新角度切入，观测家族女性高管重新分类视角下对企业创新投入的不同影响，尤其是深入探索具有双重属性的亲缘型女性高管的创新战略决策，以期为处于传承期的家族企业在传承对象的选择上提供相应的参考，提升家族企业创新能力。 2 理论基础与假设提出 2.1 家族企业与创新 家族企业作为一种独特的组织形式，对其研究很多，其中，有关家族企业的创新研究近年来受到理论界关注。例如，ALDRICH等[6]提出家族涉入是企业创新的催化剂；朱沆等[7]发现，家族企业传承意愿提升创新研发投入。另外，在家族企业内部，HSU等[8]发现，家族所有权对企业创新有着显著正向促进作用；李婧等[9]研究了高管团队中家族成员和非家族成员的权威对企业创新能力的影响，发现家族权威与企业创新之间存在倒U型关系。如上所述，现有关于家族企业创新的研究多局限于与非家族企业的对比，以及家族企业内部所有权管理权涉入对于企业创新的影响，并未涉及到家族女性高管这一特殊群体对于企业创新的重要影响，尤其是进一步重新分类视角下的女性核心高管。 2.2 女性高管的性别属性与创新 现有有关董事会性别多样化和女性高管的研究较多，但却并未形成一致结论，尤其对于高管性别与企业创新，一部分学者认为在以男性为主的领导团队中，女性高管由于拥有与男性不同思维方式和情感偏好，在家族企业经营管理的过程中可能会产生创新的想法和思路[10]，女性高管的存在能在一定程度上克服管理层的同质性而导致的视野狭隘问题[11]。本研究的讨论则主要是针对企业的创新战略选择，即企业所从事的创新研发活动。众所周知，企业创新研发活动具有投资规模大、周期长、短期效益不明显、回报高度不确定等特点[12]，属于相对高风险的战略，而企业创新研发失败带来的风险又很大程度上需要核心高管来承担。心理学领域早已证明女性相对更加谨慎保守[13]，厌恶风险，对于高风险投资比较谨慎从而更加倾向于低风险的投资[14]。另外，女性高管的教育背景偏向于社会科学类而不是理工科，其专业背景决定了其并不能像男性高管那样精通技术[15]，可能对创新技术的接受理解程度有待进一步提高，创新投入可能进展缓慢。例如，许晓芳等[16]发现，女性CEO由于风险规避程度较高，过度自信问题较少，行为相对更加保守；王青等[17]的研究也证实了女性高管对创新的态度倾向于保守。对于家族企业中的独立型女性高管而言，由于在公司中没有其他亲缘依赖，充分体现女性个人意志，决策时主要取决于自身的性别属性。由此，提出以下假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