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追随行为研究述评与展望

作者简介：
曹元坤(1966-)，男，江西财经大学产业集群与企业发展研究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江西 南昌 330013；周青(通讯作者)(1974-)，女，江西财经大学产业集群与企业发展研究中心，江西财经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博士研究生，江西 南昌 330013；刘善仕(1966-)，男，华南理工大学工商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广东 广州 510640；祝振兵(1982-)，男，江西理工大学商学院讲师，江西 南昌 330013

原文出处：
外国经济与管理

内容提要：

勇敢追随行为是指追随者为达到辅佐领导共同实现组织目标但又不违背良知的目的，与领导者建立密切互动的关系，并采取主动负责、勇于服务、勇于挑战、勇于变革和采取道德行为(离开)等一系列行为，对组织成功以及监督、规范和约束不良领导力起助推作用。本文梳理了1995-2018年国外勇敢追随行为实证研究脉络，从哲学、心理学、组织行为学视角，构建了勇敢追随行为路径，对勇敢追随行为的前因和结果变量进行了推理，对勇敢追随行为的两面性、适应性和跨文化适用性等问题的研究前景进行了展望。勇敢追随行为的实证研究，是对职场勇敢行为研究的拓展和追随力研究领域的丰富；勇敢追随行为的理论发展，对组织成员的职业发展和组织预测、选拔和培养勇敢追随者具有指导意义。


期刊代号：F31
分类名称：企业管理研究
复印期号：2019 年 12 期

字号：大中小

      领导者赋权，使追随者成为领导力的共同生产者(coproducer)，承担了相应的职责；组织失败，部分归咎于领导者滥用权力和追随者不负责任。2009年任正非倡议让听得见炮声的人来决策；Berg(2014)、Thomas和Berg(2014)认为美军在对伊、对阿富汗作战中采用的任务式指挥和自由裁量权与Chaleff于1995年提出的勇敢追随理论(courageous followership)异曲同工，号召美陆军学习。Chaleff所著The Courageous Follower与Kelley(1988)的In Praise of Followers被称作追随力研究的奠基之作(原涛和凌文辁，2010)。

      国外已有研究表明勇敢追随者(courageous follower)对组织成功具有关键贡献(Sok，2014；Whyte，2015)，勇敢追随行为(courageous followership behavior)有助于组织发展(Tolstikov-Mast，2016)。但迄今为止，鲜见学者研究中国情景下的勇敢追随行为。尽管中国古代、近代史也有不少关于勇敢追随行为的记载，例如魏征谏太宗十思疏、康有为和梁启超等改良派发动的变法维新运动、“从道不从君”“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等，但中国传统文化注重群体关系，强调秩序及和谐氛围(吴坤津等，2018)，西方勇敢追随理论是否适合中国情境下组织文化？本文拟实现两个目标，一是综述30多年来国外有关勇敢追随行为的研究进展，厘清几个相近的概念，以期为中国情境下勇敢追随行为研究的展开提供参考；二是分析勇敢追随行为前因变量和影响效应，构建勇敢追随行为的整合模型，以期有助于丰富追随力和职场勇敢行为的理论研究，吸引更多研究者关注勇敢追随的实践意义。

      二、勇敢追随行为的内涵、结构维度

      国外有关勇敢追随行为研究基本采用Chaleff构建的勇敢追随模式。因而，本部分主要就Chaleff出的勇敢追随者概念和类型、勇敢追随行为进行分析。

      (一)勇敢追随行为的内涵

      1.勇敢追随者的概念

      Chaleff(1995)提出“courageous follower”(勇敢追随者)概念，以区别于追随者是懦弱或被动的刻板印象。他关注追随者的价值观(value)，但未对勇敢追随者进行定义(whyte，2015)。本文以“courageous follower”和“courageous followership”为主题词，通过WOS、EBSCO、ProQuest等数据库共搜索到以研究勇敢追随行为为主的外文文献近50篇，并将国外研究者对勇敢追随者的定义整理归纳为表1。由表可知，研究者对勇敢追随者的描述各有侧重点，但基本采用Chaleff的观点：一是追随者的使命。追随者监督、规范和约束不良领导力(Chaleff，1995)，追随者和领导者共同为实现组织目标而努力(Chaleff，1995；Na-Nan等，2016)，相关互动情况见图l。二是追随者的角色，勇敢追随者是领导者的伙伴、舞伴和监督者(Chaleff，1995；Batcheller，2012；Whyte，2015)，追随者与领导者保持勇敢、平等的关系(Chaleff，1999；芭芭拉·凯勒曼，2011)。三是追随者的行为，追随者具有勇于承担责任、勇于服务、勇于挑战、勇于变革、勇于采取道德行为的行为属性。

      表1 国外学者对勇敢追随者的定义
研究者及年份勇敢追随者的定义
Chaleff(1995，1999，2001，2003，2004，1997，2016)勇敢追随者勇于承担责任、服务、挑战、参与变革、采取道德行为(离开)。既能支持领导者，与领导互动良好，共同为组织目标而努力；当领导者损害组织利益时又能适时提醒甚至公然划清界限。根据支持和挑战领导的程度，勇敢追随者分为执行者、合伙人、盲从者和个人主义者四种类型
Brown(1995)根据Chaleff(1995)，勇敢追随者正直、关注组织、关心领导，有智慧化解因挑战领导而损害个人职业的风险
Treister和Schultz(1997)，McClure(2009)，Sok(2014)，Whyte(2015)，Robynne(2015)，Na-Nan等(2016)沿用Chaleff(1995)对勇敢追随者的描述
Dixon(Dixon和Westbrook，2003；Dixon，2006)根据Chaleff(1995)，勇敢追随者是为追求组织目标和生产力的“合作伙伴、参与者、共同领导和共同追随者”，追随者不是下属的同义词
Ricketson(2008)勇敢的追随者勇于承担责任、服务、挑战、参与变革、采取道德行为且符合“The Follower Profile”(Dixon和Westbrook，2003)所描述的形象
Batcheller(2012)，Ghias等(2018)勇敢追随者具有勇于承担责任、服务、挑战、参与变革、采取道德行为5个特征
Muhlenbeck(2012)对领导负责并勇于承担责任、服务、挑战、参与变革、采取道德行为且超越了一般追随者行为的是勇敢追随者
Berg(2014)，Thomas和Berg(2014)勇敢追随者是负责任的下属，以组织利益为重，适时、坦率地向领导表达关心和异议
Lincoln(2016)勇敢追随者指既给予领导者大力支持又质疑领导者政策和行为的追随者
Gobble(2017)根据Chaleff(1997)，勇敢追随者是积极追随者，支持领导者，但须抵制群体思维和盲目顺从，必要时甚至离开或成为举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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