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6038(2004)10-0062-02 第四届国际传记研讨会于2004年3月14至18日在香港中文大学英语系召开,来自世界各地的70多位学者参加了会议。本次会议的议题是“居住在多维世界中——(反)全球化时代的传记”,由于在香港这个多元文化地区召开,会议的议题似乎格外贴切,具体的议题涉及到移民的自我、散居的自我,尤其是散居的中国人;作为自传和传记的旅行写作,包括日记和书信等;电子自我和在线的全球化身份;全球化媒体——电影、录像、电视、网络和身份构建;以及多语的(multilingual)自我等等,可谓丰富多彩。 许多当代的自传/传记作家的作品涉及到在多重世界中的生活,即生活在不同的文化、语言、意识形态、话语、处所、领域或不同的经历中。他们的叙事经常具有多重的归属,可同时属于此处和彼处、过去和现在、实际和想像、传统和现代、中心和边缘、承袭和认可(descent and consent)。这意味着什么呢?似乎在多元化的社会中,由于快速的洲际旅行、全球性的媒体、教育和通讯,人们不再仅仅在国家、处所、性别、种族和民族的范围内界定自己的身份了,但与此同时,一些作家却为自己选择了某种身份,作为对语言一统化、多元文化主义和经济的跨国主义等的抵制。所谓的“全球文化”是刚刚开端,还是它的末日已经开始?这些问题构成了本次大会议题的背景。 一、主题发言概述 也许是由于香港的感召力,会议大腕云集。提出“关系的自我”、出版《我们的生活如何变成故事》等多部专著、善于理论出新的Paul John Eagan主题发言的题目就很新颖——《自传式地生活》(Living Autobiographically),他分析了《纽约客》上Andre Aciman的文章“Arbitrage”中的一些片断,说明记忆与时间、身体的关系,提出自传是为将来而写的观点。虽然遭到了一些与会者的质疑,他对文本深入浅出的分析、对普鲁斯特式的叙事的顶礼膜拜还是使人相信:自传与记忆的关系、“对记忆的记忆”等仍是传记理论中一些根本的症结所在。 与Eagan的执著不同,《传记》杂志的主编Craig Howes选取了新的视角,讲述了在制作一组夏威夷民族人物的传记纪录片时,他如何利用女性传记纪录片突出女性人物的面部、身体等近景的惯常做法,穿插画外音的讲述和采访人的声音,使影片突现人物的历史作用而不再是容貌等外表。这其实探讨了文本、声音与图像的关系,可以说在当今的数字时代,传记写作也进入了多模式(multimodal)的阶段。 无独有偶,被主持人介绍为“澳大利亚传记写作大腕”的Gillian Whitlock以“柔软的武器”为题,分析了阿富汗几部女性自传封面上的面纱意象与阿富汗妇女境遇以及女性主义的关系,也可被看作是多模式话语分析。这样不局限于印刷介质的分析还有关于电影中跨民族的身份建构、以及传记叙事如何被拍成电影从而进一步商品化等。 二、多维世界“多”重声音 很大一部分论文分析的是跨文化自传的实例,这是大会的主旨,大会特邀了马克辛·洪·金斯顿作了主题发言《关于和平的第五本书》,讲述她的人生故事和自传式写作。她出版于1976年讲述父亲从中国非法移民美国的《女勇士》为她在美国引得了广泛的声誉。 会议为来自大陆的几位学者设立了“中国自传”专题,赵白生“跨文化的我:民族、教育和西化”分析了荣洪(音)的《我在中国和美国的生活》(1909)和江梦龄(音)《潮从西方来》(1947),指出这两部自传不仅讲述了自我的教育,而且有关一个民族的教育,剖析了传主提出的“西化”的理念以及跨文化体验在民族身份形成中的作用。许德金的“形式、体裁和身份形成:我在金斯顿《女勇士》和奥德瑞·罗德《查米》中如何成为他者”,提出这两个作者创造了一种新形式的生命写作,“传记神话学”,不仅打破了传统的自传/历史/神话的严格分类,并且在一片父权中心社会的话语中形成了一种新的女性话语。李战子的《身份策略的矛盾境地》指出以语言习得和文化身份转换为主线的跨文化自传充满了对文化价值和身份的评价,并运用系统功能语言学中评价理论的框架,分析了严·安格《论不说汉语》一书中对“中国人特质”的评价,以期揭示书作者对散居中国人身份的矛盾情感和暧昧态度。刘岩等分析了《上海宝贝》中的主人公在多元文化的城市中对身份的探求,也引起与会者众多提问。 几位有影响的美籍华裔作家的作品受到了相当的重视,如对金斯顿的作品中的父亲形象的分析,对谭艾美的The Hundred Secret Senses的分析等。此外,Mike Ingham剖析了香港人用英语书写的传记;Jane Jackson分析香港学生访英时的日记,说明跨文化交际的体验。Koo分析了马来西亚的中国人和多元文化的主体性;Tam关注的是南亚(全球化时代中文化纷争的典型例子),通过马来西亚和新加坡的作家对身份的混乱、混杂和丧失的描写,她描述了那里上演的东方和西方、传统和现代、宗教语言和文化等纷争。而身为华人后裔的Chiristina Wei未停止她对根的寻求,她把中国文化看作是给自己的下一代的遗产。Stuyfbergen通过对澳大利亚的移民自传的分析,提出我们不应再把移民看作是离开和到达之间的尴尬的间隔,而是看作一种存在模式。Zee探讨全球化媒体的各种形式泛滥,怎样影响我们的身份,特别是在亚裔美国人的半自传语境中亚洲人如何通过全球化媒体重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