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G64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2095-9915(2019)02-0103-09 DOI:10.16387/j.cnki.42-1867/c.2019.02.010 习近平在全国思想政治教育大会上指出,把思想政治工作贯穿教育教学全过程,开创我国高等教育事业发展的新局面,而思想政治工作从根本上说是做人的工作,思想政治工作关系培养什么样的人、如何培养人以及为谁培养人这个根本问题,所以应把思想政治工作贯穿教育教学全过程,实现全程育人、全方位育人。[1]可见,思想政治教育被置于国家发展的重要位置。但是,当今我国处于社会发展的转型时期,由工业时代转向后工业时代,由于社会变迁的时空压缩性特点,使得转型期的社会呈现出发展与问题并存、机遇与挑战共存的现象。这种复杂型社会使得人们心理机能产生异化,造成诸多与社会发展不符的行为后果,不能与当今社会相适应,打破社会稳定性,由此对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性需求得以强调。面对风险型社会高度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思想政治教育应在时空视角下进行理论升级,其改革与完善绕不开复杂社会的大环境,所以需将思想政治教育置于当今社会,从现实环境中展开对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才具有探讨的价值和意义。 一、复杂型社会环境对思想政治教育心理环境创设提出的挑战 关于思想政治教育心理环境的界定,不同学者从不同角度已经做了研究,有的学者将其夸大化,等同于思想政治教育心理环境的功能,认为就是影响思想政治教育环境的所有因素加总。有的学者又将其狭隘的理解为是思想政治教育对象在思想政治教育活动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情绪、情感状态。本文认为思想政治教育心理环境不能仅仅将其看作为思想政治教育对象在思想政治教育活动、教育事件中表现出来的情绪、情感状态,还应该包括教育对象的认知模式、品格意志以及个性等因素。对思想政治教育心理环境的界定能够使研究具有针对性。思想政治教育心理环境作为社会大环境的一部分,不可避免地受到当今社会环境的影响,特别是当今我国处于社会发展的复杂化阶段[2]。 随着我国社会的转型,开始迈入复杂型社会阶段,其社会特征呈现出不确定性和复杂性,德国著名社会学家乌尔里希·贝克通过对现代的反思,最先将这种社会状态称为风险型社会。这种社会环境呈现以下特征:其一,发展与问题并存。一方面,由于信息化时代的到来,生产力提高,人们期待社会发展,能够享受更高的社会水平;另一方面,因为信息化社会的到来,人们在信息筛选与竞争过程中感受到迅速发展带来的压抑、非人格化。其二,高度的不确定性和复杂性。如果说工业化以前社会发展的模式呈现出直线型发展,那么后工业社会呈现出网络状结构,问题产生的方式也呈现出交互特性,在解决新问题时,社会公众总是呈现出一种焦虑、无助的状态,人们的心理对社会问题的接受程度与社会问题的发生产生脱节,甚至产生疏远和被异化的危险。其三,风险的普遍性、不可回避性。正如贝克所言,贫困是等级制的,化学烟雾是民主的。[3]整个社会状态处于异化与不可控的状态下,意味着这种风险社会的典型特征就是分配逻辑,不会因为人的身份、地位而改变风险的大小,人人都暴露在社会风险的境遇中。 面对社会异化、虚空的风险型社会,自然引发社会中人的深层次精神世界的变化,甚至个体的异化,冲击着现存的思想政治教育心理环境,那些当今社会存在异质性的思想政治教育的主导性话语功能被解构。除此以外,现代社会还没有构建出完整的心理预防机制,人们在面对异化的世界时,按照传统社会秩序往往失去自处和他处的能力,产生恐惧、焦虑的心理特征,造成道德滑坡、人际关系冷漠等社会冲突,将传统的优质精神溶解在当代转型的动荡思想中,呈现出资本逻辑的特性,引发了社会的利益主义冲突。而马克思主义理论作为社会主义建设、发展和完善的重要指导思想,对于在当今话语体系中找回完整、健全的伦理关系、信任体系、价值体系显得至关重要,因而使得当代思想政治教育心理环境的创设显得尤为重要。 二、思想政治教育心理环境的流变 当今,变化已经成为时代深刻、迫切且不可回避的主题,原有的心理稳定机制被随机性、不确定性的心理事件所影响,个体在长期生活实践中所形成的心理定式、心理平衡随时可能被变动的社会环境打破,社会变迁的速度、规模、幅度已经超出了人们预设的范围,心理环境的异化就是当今风险社会的一种外显。[4] (一)弥散性社会焦虑 弥散性社会焦虑如一种负面的社会情绪,相互传染、感染,这些负能量在日常生活中传播与流动。当负面焦虑感充斥于社会变革时,很容易对公众原本所信仰的思想产生影响,有可能信仰随之转瞬即逝,进而致使公众参与社会的热情损耗,在受挫之后很可能伴随信仰的崩塌,身处风险社会中的人会感受到巨大压力,当这种压力超出其自身能够承受的限度时,压力会转化成焦虑和恐慌,这些焦虑和恐慌难以名状却挥之不去,身处社会中的人开始关心自己的安全问题,因为身处这种难以把控,充满着不确定性和复杂性社会中的人们开始迷失方向,产生孤独、无望的感受,这种复杂型社会导致身处社会中人的精神产生了“荒漠化”现象。 当然,社会焦虑从相反角度看会激发社会成员的某种动力,但从总体上看,其带来的负面影响大于正面影响。社会焦虑不仅仅存在于个人行为,还会产生一定的社会效应,加重一些社会本身存在的矛盾。焦虑的消极行为主要表现为以下几种形式:第一,这种焦虑会使得公众失去理性,产生一些过激的行为。例如,当人们产生焦虑时,就会出现一些与惯常相悖的行为,即使是对长久以来不感兴趣的东西,在短时期内会产生热衷的行为,很容易产生从众的现象,造成行业不稳定,从而加剧社会不稳定。第二,焦虑的行为会降低公众社会生活的满意度和幸福指数。普遍来说,在改革开放前,社会公众普遍处于一种近乎相似或者说是相对稳定的生活水平,周围没有过多超出水平之外可供比较的对象,但是在当今,社会多变,层级化明显,在弥散性社会焦虑的扩张下,公众在理性缺失的情况下往往和较高层级的人作比较,落差感增强,幸福指数大大降低。第三,焦虑的存在会助长对原有社会矛盾的不满情绪。当社会公众抱着焦虑的心情看待矛盾时,本来对社会矛盾的不满情绪会激增,不公平的感受程度会变得的更加强烈,本来不是很严重的社会问题,将会被夸大化,社会不稳定因素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