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小平同志说:“老祖宗不能丢”(《邓小平文选》第三卷369 页)。老祖宗就是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基本原理,就是对共产主义、社会主义的基本信念。一个时期以来,我们对共产主义的宣传是削弱了。小平同志这句话是指示,也是批评。一个科学的原理是要不断宣传灌输的,是要天天讲、月月讲,这样才能保证这门科学在一个坚实的基础上稳固有序地发展。自然科学,就是不断地坚定其研究方向,比如不断重申“能量守恒”原理,杜绝后人去干永动机这种蠢事。社会科学,就是不断坚定人们的理想、信念、信仰。这几年社会上出现的所谓信仰危机,就是对马克思主义原理宣传不足,许多糊涂认识未能及时扫清之故。甚至出现了相信“法轮功”这样的蠢事和悲剧。 现在,需要对革命原理重新认识,对所谓信仰危机认真分析,以便重新焕发我们对理想和信仰的热情。 一、凡科学的正确的原理都要管很长的时间很大的范围,在这个长过程大范围中,原理都会受到若干次危机的考验。 原理就像灯塔照射出的一条航线,而遥远的航行过程却决不可能和灯光一样笔直明亮。科学原理讲的是最基本的东西,它突出一个“大”字,要管很长的时间,管很大的范围。它所揭示的是一个很长的过程。它所指导的是一个空前大的实践,因此它要接受空前大的考验,接受前所未有的挑战。这场大实践中所展现的是空前的曲折跌宕、激动人心、惊心动魄、波澜壮阔的局面。所遇到的挫折和危机自然也就要多些。无论社会科学还是自然科学,在发展过程中许多小的结论被实践轻易否定,并不奇怪,就像风吹枯草一样,人们也不会怎么注意。而基本原理,像一颗参天大树,它经受考验在风雨中的挺身舞动会给人极深刻的印象。 一个革命原理本身含有两个过程,一是原理所指导的革命和建设的实践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会遇到困难和危机这好理解。如中国革命所经历过的井冈山反围剿失败、长征之苦、抗日战争的艰难相持、建国后“大跃进”的失败、“文革”的大倒退等等,这都是行动过程中的危机。同时,在实践过程中原理本身也在接受考验,这是一个思想历程、思想过程。思想指导下的实践产生了危机,当然这危机也考验着思想、考验着原理。实践在克服危机中前进,原理也在克服危机中前进。这是正常的,不必大惊小怪。从来没有哪一个基本原理不经受危机考验就能被承认而永垂史册。 以自然科学为例,哥白尼1543年提出的“日心说”,是一条天文学的最基本原理。恩格斯称他从此把科学从神学中解放出来。在他之前,人们信奉“地心说”,太阳绕着地球转。他倒了过来,认为是地球等众星围着太阳作圆周运动。但是后来出现了危机,天文测量越多,越发现众星并不合哥白尼的说法。科学界为此事很头痛,有点像我们今天对马恩共产主义学说的怀疑。这个危机直到1605年开普勒发现星球是在作椭圆运动(开普勒第二定律),才得到正确解释,危机得到了克服(就像国际共运中终于出现了邓小平理论,出现了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但是这并没有推翻地球绕着太阳转的“日心说”原理。以后又有伽利略、牛顿、爱因斯坦的不断发现和补充,哥白尼的原理更加光彩夺目,并且永远是天文学的基础。 马克思提出共产主义原理到现在才150年。 他所指出的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终将灭亡,人类经过社会主义进入共产主义的理想一定要实现。150年来的历史正是照着他勾勒的轮廓前进。这期间, 首先是夺权不易,巩固政权又更难。特别是怎么处理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成了成败的关键。我们承认这中间是遇到了危机,最大的危机是建立人民政权达72年之久的苏联垮于一旦。中国的社会主义实验也遇到了危机,实行了达25年之久的人民公社垮了,僵化的计划经济被代之以市场经济。但是,这些改革和调整就像哥白尼学说中椭圆对圆周运动的调整,在历史长河中,这些短时的危机并不能得出共产主义不灵和必须改变信仰的结论。理由如下: 第一,我们要区分是实践中的危机还是原理本身的危机。马克思指出了共产主义的理想,并大概地指出了夺取政权,通过发展生产力,到达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途径,并没有具体规定出什么苏联模式、欧洲模式或亚洲模式。以后的事全靠后人在实践中摸索。苏联的垮台和我们党在十一届三中全会前的错误只是这种实践摸索中的一二次小失误。这些失误并不是原理错误所致。本来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就是一场实验。 第二、我们要区分是后人的错误还是马克思的错误,不应该把后人的错误记在老祖宗的账上。比如“文化大革命”是林彪、“四人帮”的倒行逆施制造的一场人祸,人为的危机,这当然不能记到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的账上。小平同志说:“由于林彪、‘四人帮’的十年捣乱,思想战线上长时间充满了胡言乱语,以至人们对从事政治教育工作的许多干部和教师都失掉了信任”《邓小平文选》第二卷,第180页)。 一个主义所指导的实践在150 多年间有这样那样失误是很正常的事。我们从科学史上看,为证明一个原理而失败的试验比成功不知要多出多少倍。“能量守恒和转化定律”是在1847年正式确立的,连后来的相对论、量子力学也得遵循它。它和《共产党宣言》的发表只差一年,论文作者正好是马克思的老乡德国物理学家赫尔姆霍茨。我们只要对比一下150多年来在这条原理的指导下,人们进行科学实验, 包括原子能研究的实验、飞机汽车的制造等许多大的技术革命,曾经历了多少失败,就知道一条原理要经过多少次的考验才能确立。 二、凡原理在不同的时间、地点会有不同的实现方法,方法的探寻转换和改变绝不是原理的危机。 我国解放后长时间实行计划经济,在这种体制下,经济发展受到制约,现在实行了市场经济,经济发展迅速增长。回想十一届三中全会前,我们体制僵化,经济发展和人们的思想受到的种种制约,真是如梦初醒。但是不能说我们长期执行计划经济就是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原理的危机。不能把某种方法的失误轻易地算在老祖宗的账上,因为它不是原理本身,正如我们也不能轻易把某种方法的成功记在老祖宗账上一样,像“文革”期间,动不动就是毛泽东思想的胜利,因为这个“胜利”也不是原理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