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管理做出的最重大贡献是将制造业的劳动生产率提高了50倍之多,而在21世纪,组织最有价值的资产是知识员工,因此提高知识员工的生产率是21世纪管理所面临的最大挑战。对组织而言,如何激励员工积极投入工作,从而对他们的实际工作行为及绩效产生正面的影响,并进而提升整个团队和组织的效能,就显得格外重要。本文系统分析了西方有关员工工作投入的理论及实证研究,并指出了未来的探索方向。 一、工作投入的内涵 工作投入(job involvement)的概念是由Lodahl和Kejner在1965年提出的。Lodahl和Kejner整合了Allport(1947)的“自我投入”(ego-involvement)和Dubrin(1956)的“生活兴趣重心”(center of life interest)两个概念,并且认为:(1)工作投入是指个体在心理上投入其工作的程度,或工作在个人自我印象中的重要程度;(2)工作投入可以定义为个人工作绩效对其自我尊严的影响程度。[1]其中定义(1)与 Dubrin(1956)的生活兴趣重心概念相类似,而定义(2)则与Allport(1947)的自我投入概念相类似。 Lawler和Hall(1970)在随后的研究中认为,Lodahl和Kejner对工作投入所下的两个不同定义反映的是不同的工作态度,不应以同一名词来说明。[2]他们认为,Lodahl和Kejner给出的第一个定义可以称之为“工作投入”,而第二个定义则应称之为内在动机(intrinsic motivation),因为这个定义更符合期望理论模式,也就是说当个人知觉到工作绩效可以满足其自我尊严需求,并且可以通过个人努力来取得时,个人就愿意投入工作。 Kanungo(1982)评论了工作投入的研究成果,认为学者们对工作投入这一概念所下的定义涵盖面过广,由此造成了许多分歧,进而限制了其研究的影响力。Kanungo认为不论哪一种工作投入,都应源自于个人的显著需求(包括内在需求和外在需求,两者都可能影响个人的工作投入)和个人知觉到的工作中能满足其需求的机会。因此,Kanungo(1982)认为工作投入应定义为个人对目前工作的一种心理认知或信念状态,他认为“个人可能投入到特定的工作中”与“个人对一般工作都会产生工作投入”是不同的,前者称之为工作投入(job involvement,简称JI),代表个人对当前工作的信念,以及工作可以满足其当前需求的程度;后者应称为一般工作投入(work involvement,简称WI),是指一般工作的价值对个人生活的重要性,WI会受到个人成长的文化背景和个人社会化程度的影响。[3] Paullay、Alliger和Stone-Romero(1994)支持Kanungo的论点,但他们认为一般工作投入应称为工作重心,而工作投入则应定义为个人在认知上忠于职守、专心从事和关心自己当前工作的程度。[4]他们还进一步将工作投入区分为工作角色投入(JI-role)与工作情境投入(JI-setting),其中工作角色投入是指个人投入特殊任务情境完成工作的程度,而工作情境投入则指个人投入当前工作情境完成工作的程度。 随后陆续有更多的学者对工作投入进行了定义,尽管存在诸多差异,但他们都对工作投入与一般工作投入进行了区分。Kanungo(1982)认为工作投入应该被看作是一种心理认同的认知或信念状态,他比较赞成工作投入呈现单一构面的观点,认为若其包含构面过多,则不但会因夹杂前因环境和后果绩效因素而容易造成混淆,而且更无法精确表明核心含义。但综合众多国外学者对工作投入内涵的探讨,大多数学者都比较赞成将工作投入看作一种多构面工作态度,并且认为它包含两个层面:一是个人投入某项特定工作并且热心参与的程度;二是相对其他工作而言,个人对现有工作较为认同的心理状态。心理学家研究工作投入的焦点集中于组织情境对个人工作投入的影响,而社会学家则更关注个人在社会化过程中所形成的与工作有关的规范及价值观,他们认为这些规范和价值观会使不同个体的工作行为模式有所不同。不同的研究领域和视角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不同学者理解工作投入内涵的差异。 二、工作投入理论模型 自工作投入的概念提出以来,不断有学者探讨其内涵,并尝试运用相关理论建立新的理论模型。现有的工作投入理论模型可归纳为期望模型、动机模型以及综合模型三种。 1.期望模型(expectancy model)。期望模型最早是由Vroom(1964)在其著作《工作与动机》一书中提出的,他认为某项行动能否满足个人的需求,主要受两个变量的影响:一是期望(expectancy),指个人对行动有所结果的可能性的知觉;另一是期望价值(valence),指的是行动结果满足个人需求的程度,它具有爱好或价值的含义,体现为员工对不同结果或回报的价值认定与喜恶。Vroom运用公式F=V×E来阐述期望理论构架,其中F(force)指个人的内在动机力量,体现为个人的工作投入程度;V(valence)指个人对工作结果的价值判断;E(expectancy)指个人对实现目标可能性的预期,也代表个人对投入工作后能否获得报酬及需求能否得到满足的预期。由该公式可知,F与V和E成正比,V和E的值越大,个人工作投入程度也就越高;但若V或E中有一个值很低,工作投入程度F就可能会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