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imaginechina “当企业发展遇到困境的时候,怎么办?”MBA课上,教授突然发问。一个学生站起来,很轻松地回答:“裁员渡过难关。”教授接着问其他学生:“你们也这样认为吗?”大家都一脸微笑,彼此心照不宣。教授略感失望并微愠地说:“除此之外,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说完教授立刻大声叫那个回答问题的学生出去,那个学生非常愤怒地走了出去。五分钟后,教授叫他进来,问到:“你现在尝到了被除名的滋味了吧”。 MBA的故事总是那么轻松却又让人回味,可故事一旦变为真事儿却是另外一种感觉。 2004年2月,联想3年的多元化战略尝试失败,被迫进行战略收缩,重回PC市场;3月份,联想裁员10%,这1000多名员工最先尝到了联想多元化的苦果。而此举将为联想每年省下2亿元人民币的财务预算。 而在另一个层面上,联想文化正经历着不小的振荡:从杨元庆的《狼性的呼唤》到被裁员工《联想不是我的家》,新旧文化的撞击中,联想正经历浴火重生的阵痛。 这就是联想的“亲情”? 仅仅5天之内,联想宣布完成了战略裁员5%(600人左右)的任务,而在此之前,联想已经完成了末位淘汰5%。联想的出手很快,也是无奈。 在平面媒体上,我们几乎读不到那些走出联想这个“大教室”的员工的情绪,这与联想官方的基调形成了某种默契。而一篇《联想不是我的家》的帖子,却在网上以惊人的速度被阅读被议论。那是此次裁员风波中,联想员工自己的故事。真实的故事里夹杂着真实的失落与忧伤,像流行感冒一样传递着,传染着。尽管许多人习惯性捏紧鼻子,但“喷嚏”还是不自觉地从嗓子里冲出来,沉闷而绵延。这声音包裹着联想,也刺激着联想。 “3月6日启动计划,7日讨论名单,8日提交名单,9-10日HR审核,并办理手续,11日面谈。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联想不是我的家》非常简洁地描述了联想的裁员过程。 “在面谈之前,他们的一切手续公司都已经办完,等他们被叫到会议室的同时,邮箱、人力地图、IC卡全部被注销,当他们知道消息以后,两个小时之内必须离开公司。所有这一切,都是在高度保密的过程中进行。” 所有尖锐的问题像一张网一样紧紧缠绕着联想,媒体甚至开始关注裁员的细节:“为什么被裁员工必须两小时走人?”“为什么他们的邮箱、人力地图、IC卡全部被注销?”“为什么不提前告诉员工被裁的消息?” 这就是联想方式? 于是,联想的主流声音开始回应在网上漫延的质疑。 “整个裁员过程,联想是理性的,按部就班,一丝不苟,甚至无懈可击。”一位熟悉联想的咨询专家告诉记者。 事实上,联想以前也没有间断过裁员,每年都有5%的末位淘汰,裁员方式大致相同,只是这种“例行”裁员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甚至联想的一位高级主管有些不明白:人们为何没有在意前几年联想的裁员? 2001年正值互联网的严冬,联想网站FM365就曾经历一次,也是第一次战略性的大裁员。尽管员工有些接受不了,但反响还在意料之中。那是联想第一次经历了IT的冬天,也是杨元庆正式执掌联想第一年。由于对PC高增长的预测,联想提前招聘了大量员工,希望能够在第二年150%的增长开始时,不需要四处挖人。尽管后来的突变迫使联想踩了刹车,但并没有裁多少人,而且只在局部。 2004年,经历了3年多元化尝试的联想从PC市场的领导者,变成了手机、互联网以及IT服务市场等多个市场的跟随者;而2001年的联想,还是中国PC市场里不折不扣的领袖。就在各界为联想战略本身的迟钝与滞后而大加指责时,不如人意的市场进一步打乱了联想的战略部署,甚至连联想原先最得意的执行力,也似乎一下子成了短板。 于是,开始战略调整的联想,经历着第二次大裁员。联想要专注PC,要提高效益;联想要降低成本,要提高竞争力。 裁员帐该如何算? 裁员的企业无不是为了节省耗费最大的人力成本,一切天经地义。但正如当年申办亚运会时我们政府常说的一句话:“算帐不仅要算经济帐,也要算政治帐”一样,裁员引发的“政治帐”也不可漠然视之。 在裁员之前,联想也考虑过其它提高效益的办法。联想已经做了5%的末位淘汰,然而人力资源的费用依然居高不下,甚至已经占了整个公司费用增长的一半以上,俨然成为联想决策者的心头之痛。再增加5%的战略裁员,无疑是一步痛招。 有人为联想的裁员算过一笔帐:末位淘汰与战略裁员使得联想裁员总数超过1000人,如果每位员工的费用大概在20万元左右,这将为联想节省费用2亿元。 但是据说,一些离职员工对此却另有一番算法:“联想中高层有上百人,这次离开的也不过13人,走的大部分是基层员工。在企业出现困境、挫折的时候,他们作为百万富翁乃至千万富翁,为什么不能减薪?一个人收入减半,就等于裁掉10个普通员工的节余!……当年柳传志创业时,收入比很多人都低。联想今天就不需要这种精神了吗?……企业经营战略出现问题,为什么都转嫁到员工身上?管理层有没有深刻查找自身的原因?……这样裁员,就是留下的员工也会盘算自己的出路,谁还会真心在这儿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