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G434 [文献标志码]A 消除贫困既是一个关系到国家发展水平的社会性问题,也是维护国家安全、稳定、和谐的政治问题,同时也是保持国民经济稳定增长、保障人民基本生活需求的经济问题。我国在推进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背景下,教育精准扶贫必须符合教育治理现代化的基本要求,而信息技术作为促进教育现代化的一种重要手段,创新教育精准扶贫的方式,能够促进物质扶贫到精神扶贫的转变,加强反贫困理论与教育扶贫实践的统一。 一、贫困与反贫困的基本内涵 贫困与反贫困共同构成贫困研究的基本问题,“只有当了解了贫困的症状、程度和原因,合理地确定具体的反贫困计划的范围和结构才是可能的”[1]。因此,理解贫困与反贫困的内涵,把握贫困发展的整体特征,是进行贫困与反贫困研究的起点。 1.贫困的界定及其特点 在对贫困的研究过程中,形成不同视角下对贫困的认识。收入贫困说认为,贫困是指人们的收入不能满足其基本生活需求而出现的一种状态。朗特里(Rowntree)提出,“如果一个家庭的总收入不足以维持家庭人口最基本的生存活动要求,那么,这个家庭就基本上陷入了贫困之中”[2];雷诺兹(Reynolds)认为,“所谓贫困问题,是说有许多家庭,没有足够的收入可以使之有起码的生活水平”[3]。能力贫困说认为,贫困是指人们由于无法持续获得维持基本生活需求的条件而限制个人发展能力的一种生活状态。世界银行在《1990年世界发展报告》中将贫困定义为“缺少达到最低生活水准的能力”[4]。阿马蒂亚·森认为,“有很好的理由把贫困看做是对基本的可行能力的剥夺,而不仅仅是收入低下。对基本可行能力的剥夺可以表现为过早死亡、严重的营养不良(特别是儿童营养不足)、长期流行疾病、大量的文盲以及其他一些失败”[5]。 由上可知,贫困表现出以下特点:第一,复杂性。贫困是一个复杂的社会问题,其概念要解释并反映社会中的复杂现象,很难全面综合考虑。第二,多元性。贫困的含义可从经济、社会、文化等不同角度描述,因此,应以系统科学的观点综合考虑经济、社会、文化因素以解释贫困。第三,社会性。贫困通常是指低于“最低”或“最起码”生活标准的生活状态,这种“最低”需要得到社会公认。第四,动态性。贫困在某一发展时期的特定时间是静态的、特定的,但在不同发展时期,则是动态的、多元的,其标准也随着国民经济及社会发展水平不断发生变化。因此,本研究认为,贫困是不能满足人们基本生活需求的生存状态,它不是一个单一的概念,而是具有多方位、动态性、复杂性的集合体,其产生的原因包括收入水平、机会、能力等,其中,社会、文化、教育、卫生等方面问题的解决,有助于贫困人口发展能力的提高,使贫困人口获得更多机会从而摆脱贫困。 2.反贫困的内涵分析 反贫困是人类不断与贫困斗争的历史过程,其由最初的关注个体与个体发展,到目前关注的区域、系统发展,体现人们对贫困问题的理解从单一、静态层面扩展至系统、动态层面。反贫困的概念主要从反贫困的过程、手段、方式三个方面来表述:从反贫困的过程来说,是指“减少贫困的因素,强调反贫困的过程性”[6];从反贫困手段来说,意指“减轻、缓和贫困的程度,强调的重点在于减缓贫困的程度”[2];从反贫困的目的来说,是指“根除、消灭贫困,强调反贫困的目的性”[7],是反贫困的最终目标。这三种表述体现反贫困从减贫、扶贫,直至消除贫困的过程。 反贫困是为了消除贫困,消除形成贫困的各种因素,尤其是限制个体发展的能力因素,包括教育、健康等因素,最终解决贫困问题。教育是提高个体可行能力的根本措施,因此应利用教育实施反贫困。 二、实现教育精准扶贫价值的关键要素 文化贫困是贫困形成的内因,表现为个体在知识水平、教育程度、思维方式、行为趋势上落后于当代经济社会发展,从而影响到自身生存与发展。教育能够全方位转变贫困人口的观念及受教育态度与生活态度。因此,通过教育消除文化贫困,形成积极的思维方式与行为趋势也是反贫困的价值追求。信息技术视域下,要实现教育精准扶贫的价值,必须把握以下关键要素。 1.抓住个体发展的机遇期 儿童贫困是指儿童时期所经历的贫困,[8]是一种特殊贫困。儿童贫困导致其在以后的年龄阶段受教育机会降低,可能出现难就业、易失业等问题,使贫困贯穿其人生的每个阶段。 缓解贫困问题的关键是解决儿童贫困,加大对儿童早期教育的投入,尤其要重视贫困儿童的早期教育。因此,要实现教育精准扶贫,关键是从早期儿童这一个体发展的机遇期开始,通过教育的方式阻断贫困,保障个体的受教育机会,从而保障个体发展与就业机会,有效阻断贫困的代际传递。对于儿童的反贫困,可充分发挥幼儿教师与家长的功能,通过培养早期幼儿教师,提高幼儿教师的教学能力,同时,通过对家长进行幼儿知识的教育培训,鼓励家长共同参与幼儿的信息传递、知识生成的过程,从而提高幼儿的教育质量与教学效果。 2.实施因地制宜的教育扶贫措施和方式 贫困不仅与个体发展相关,而且与空间地理位置有关。生态气候、环境、距离、基础设施等空间地理资本的不同,导致不同层次的贫困,呈现出“县城郊区—稍远乡镇—偏远乡镇”[9]等由近及远的空间位置特征,而这些自然资本是不容易改变和缓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