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技术发展及其创造出的新条件为思想政治教育的发展提供了新的机遇,但是,另一方面,由科学技术所带来的负面效应也给思想政治教育提出了新问题和新挑战。如何利用新的科学技术成果创新思想政治教育方法、内容、载体和途径,提高思想政治教育实效性,并且自觉避免科学技术对于思想政治教育的消解作用,应是当前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重要课题之一。无疑,马克思的科学技术观对于当前我国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有着积极的启示。 一、马克思论科学技术 如果说第一次工业革命前,科学技术对于社会历史的推动作用尚不明显,那么工业革命之后,科学技术则走到了历史前台。19世纪资本主义的迅猛发展则把科学技术的推动作用表现得淋漓尽致。作为研究资本主义和社会历史的专家,马克思不可能绕开科学技术。与唯心主义相对立,马克思运用历史唯物主义辩证地分析了科学技术的利弊得失,并就科学技术与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微妙关系进行了精彩的论述。 在马克思看来,科学是一种思想体系,属意识形态范畴;技术是人们改造客观世界的物质性手段,属于物质范畴。尽管二者所属不同,但科学和技术是辩证统一的。技术是科学在物质生产活动中的运用,科学和技术相互依赖、相互推动。正如恩格斯所说:“如果像你所断言的,技术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科学状况,那么科学状况却在更大的程度上依赖于技术的状况和需要。”[1] 科学技术对于社会发展和文明进步起着巨大的推动作用。依照马克思的主张,社会历史发展的根本动力是生产力。生产力的不断发展引起生产关系的变革,而生产关系的革新促使一个社会经济基础的变动,相应地,矗立在经济基础之上的上层建筑必然会发生相应的变化,由此,社会历史不断趋向前进。在此社会历史结构模型中,“科学技术是生产力”,属于生产力范畴。这是因为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能促进劳动分工,改善生产方式,提高劳动者的劳动技能;改进劳动工具(机器),提高劳动效率;拓展人类活动的范围,加深人类对对象世界的改造程度;优化生产力结构,提高生产力水平。简言之,科学技术能帮助人们更有效地改造客观世界。早期资本主义所以能在不到一百年的时间内创造出比以往历史时代所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无疑离不开科学技术的推动作用。而人类改造对象世界的能力越大,对对象世界的改造越是深入,人也就越是能获得发展。生产力的发展与人的发展在一定意义上是正相关的。因此,马克思所精心论证的共产主义社会才是可能的。尽管科学技术把人从对自然的完全依赖中解放出来,但不可忽视科学技术与商品经济联姻时表现出来的负面作用。在马克思看来,资本主义商品经济试图把一切有生命的事物转化为一个齐一性的物的体系中。人的生命表现为僵死的物,人与人的活生生的关系表现为商品与商品、货币与货币之间的物的关系。本来是人创造物为我所用,但结果却是物异在于人并获得了统治人的权力,从而与人相对立。马克思将这种现象称为“拜物教”。拜物教这一结果固然是资本无止境追逐利润的表现,但与其说科学技术是共谋者,毋宁说科学技术是占绝对支配地位的资本的工具或手段。在论及机器被资本利用来对人进行统治时,马克思指出:“机器被说成是‘主人的机器’,而机器职能被说成是生产过程中(‘生产事务’中)主人的职能,同样,体现在这些机器中或生产方法中,化学过程等等中的科学,也是如此。”[2]在资本逻辑下,由于科学技术的角色被定位为“致富的手段”,结果必然是科学技术与人的敌对,正如资本与人的敌对。因此,科学技术成为压抑人甚至消灭人的力量。 在资本主义社会中,科学技术还承担着另外一项不为人知的特殊使命,即参与制造物化意识。正如卢卡奇判定20世纪资本主义的基本特征是物化和物化意识的确立,马克思也提早窥探到了这一事实。一方面,马克思认为,随着科学技术的革新和生产力的发展,促成了“精神发展创造”,这是因为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更高的生产力要求更高的精神状况与之相适应;另一方面,马克思认为,在资本主义条件下,物化结构的牢固性和广泛性使得人们认为这个所谓的物的秩序才是正常的、合理的,人与人的关系被遗忘,由此产生一种拜物情结。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所批判的商品拜物教、货币拜物教和资本拜物教便是此意。虽然,科学技术并不必然导致拜物教,但它却在此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科学技术参与了商品生产,尤其是机器,也参与了货币和资本增值,正是凭借强有力的科学技术,资本创造了一个具有合理表象的稳固的物的世界。可以说,科学技术是制造拜物教的“手段”或“帮凶”。拜物教导致的结果是人们盲目地认同现存秩序,并丧失改变世界的意愿。事实上,资本主义也需要这样一种掩饰自身矛盾的物化意识结构。通过这样一套理性化的科学思想和僵死的技术设备,资本主义更容易把社会的一切领域和一切要素同质化,从而更加有利于自身的政治控制、生活控制甚至思想控制。比如,资本家可以通过对心理学、管理学、工艺学的研究,找到控制工人及其心理的有效方法。福特制是一个典型。科学技术不仅促成一种愚钝的拜物教意识,同时也使人的精神世界萎缩、退化。工人阶级作为技术自律体系中一个部件或器官,丧失了主动性和创造性,和死的机器并无两样。即使资本家也经历着异化,尽管他们并不自觉。结果便是,人成了物,精神世界变得荒芜。马克思曾不无感慨地说:“技术的胜利,似乎是以道德的败坏为代价换来的。”[3] 从以上马克思对科学技术的分析,我们可获得如下一些富有启发性的判断。第一,科学技术的作用是双面的,既能解放生产力,促进人的发展,又能压抑人的发展;第二,科学技术究竟是何种性质功用,需要考察科学技术所运用于其中的实践形态;第三,在资本主义的商品经济条件下,技术是物化结构及物化意识生产过程中的重要要素。这些判断可作为我们思考当前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理论出发点。 二、积极利用科学技术成果,创新思想政治教育工作 社会历史经验一再证明马克思早在19世纪做出的判断——“科学技术是生产力”的正确性。进入21世纪,国际竞争日趋激烈,而能否在竞争中博得一席之地关键在于科学技术的发展。不管西方马克思主义者如何激烈地批判技术容易导致人的异化,但社会发展不可能离开科学技术。科学技术及其所生产的世界俨然已经成为当前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客观环境。在这种情况下,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应积极借鉴、吸收和利用最新的科学技术成果,为我所用,与时俱进,不断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