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问题以其特殊的重要性,成为每一个历史时代政治研究和政治实践的中心点。在当代,国家问题仍然是国际政治学界关注的一个热点课题。本文拟对当代勃兴的国家问题研究的状况及其原因作一探讨,以作为这一研究领域的引玉之砖。 半个多世纪前,列宁在《国家与革命》初版序言中指出:“国家问题,现在无论在理论方面或在政治实践方面,都具有特别重大的意义。”〔1〕列宁在《论国家》一文中又指出:“国家问题是一个最复杂最困难的问题。”〔2〕直至今天,尽管人类社会经历了急剧的变革与更新,物换星移,世事沧桑。但是,国家问题依然是人类面临的最困难的问题之一,依然是当代政治实践和政治研究的重要课题。同以往不同的是,当代对国家问题的研究富有前所未有的深度和广度,人们对国家问题的研究、理论、知识和方法不断推陈出新,大大拓宽和深化了对国家的认识,对国家问题的研究已形成一门重要的独立的社会科学学科。当代关于国家问题研究的深广度,我们从1985年7月国际政治学会在法国巴黎举行的第十三届世界大会的会议内容就可窥见一斑。这届大会的中心论题确定为——国家的演化及其与国内社会和国际社会的相互作用。围绕国家问题这一中心论题下设了四个分论题,每个分主题下又设了一系列研究课题。详见下表。〔3〕 一、近期政治理论中的国家和政府 (1)现代国家的哲学思考 (2)国家问题理论争论的总结 (3)国家权力合法化的模式 (4)社会主义国家的理论分析 (5)发展中国家的理论分析 (6)国家和新世界秩序的概念 (7)分析现代国家的方法论 (8)马克思主义、自由主义和保宁主义关于政府性质和职能的理论 (9)新政治经济中的国家概念 二、国家机构的功能和结构的变化 (1)比较公共行政:艺术的国家 (2)公共机构及其在现代社会中的作用 (3)体制变化和社会科学家的影响 (4)发展中国家的公共职能 (5)中心及边缘地区关系的变化 (6)体制变化与公私机构的交错 (7)选民的易变性和政党的控制 (8)公民参与和社会运动对公共活动的影响 (9)传播与现代社会,新传播方式提出的问题 三、公共政策和公共行政的比较 (1)比较公共行政:艺术的国家 (2)公共部门的政策和经济增长的行政结构和动力 (3)计划与公共调节的界限 (4)公共政策的贯彻和评价 (5)立法权的扩大及其范围 (6)福利国家的前景 (7)公共分配的方式 (8)国际角色与国内政策 (9)比较公共政策研究中的方法论问题 (10)比较社会政策 四、国家与全球问题 (1)亚民族主义和国际主义之间的国家 (2)世界和平与安全的必要条件:军备控制、裁军和行为规范 (3)全球改造的管理问题:国际社会中的社会变化 (4)国家和国际一体化:区域合作的可能性和界限 (5)不结盟运动和非核国家可能的安全战略 (6)自然资源引起的冲突和势力范围:地缘政治的回复 (7)危机处理的新形式 (8)世界经济危机与国家政策:自治、依附和合作 (9)世界的稳定和改造:世界模式的迹象 显而易见,当代国家问题的研究已远远超越了传统政治学给国家问题划定的界限。从内容上,它已不局限于制度的阐述和性质的分析,拓开了静态和动态两个互相联系而又有区别的层面,进入十分广泛的领域。从实践来说,它也不再囿于民族国家或主权国家。而扩展到探索全球世界中的国家内部结构和外部联系。当今国家问题的研究者在回答人类社会面临着的一系列复杂问题:现代国家公共行政的特点是什么?现代国家干预的特点是什么?不同国家的统治措施有何异同?现代国家如何应付日益增加的国家职能新内容?现代国家怎样应付全球性的挑战?现代国家之间应如何相处?等等。 当代世界各国加强对国家研究的原因是多方面。 首先,国家是管理和控制社会的重大力量。国家从它产生以来管理着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以至于它同人类历史的发展息息相关。人类社会的演化过程,从与猿相揖别后的原始人算 起至今已有约300万年的历史:而被现代人称为“文明时代”的社会,也即国家产生以来的社会只不过约5000年而已。300万年与5000年,时差之巨令人惊叹!然而,正是在这最近短短的5000年间,人类大踏步地从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迈进,加速度般地创造了一个个辉煌壮观的文明社会。换句话说,人类曾经沉睡了数百万年,而在建立国家这种社会组织之后,却奇迹般地觉醒,创造了无数的文明成果,大大加速了人类会的发展进程。由此可知,国家作为控制全社会的权力机关,它在社会生活和社会发展中发挥着何等重大的作用。今天的地球上,每个人都在一定的国度里生活,同国家发生着密切的联系,由国家干预着他们的生活,支配着他们的活动,决定着他们的命运。人们无不感到国家是一种巨大的不可抗拒的权威和力量。完全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经济的发展,社会的进步,个人的前途和命运都干系着国家。自然而然,要研究社会的发展,探索实现人类的理想也就离不开对国家问题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