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图分类号:F061.2;F120.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1-9952(2004)09-0005-10 一、引言 世界各国都在关注经济增长,经济的持续稳定增长已经成为各国追求的目标。经济增长在经济生活中居于核心地位,如Lucas(1988)所说,一旦人们开始考虑(经济增长)问题,他将很难再思考其他的事情。决定经济增长的因素很多,如劳动力、生产资料以及在生产过程中的社会结构和自然资源条件,以及影响社会发展的其他要素,而其中技术进步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早期的经济增长理论把经济系统看作是一个独立的系统,Ayres和Kneese(1996)指出,应该关注经济增长与周围环境的相互作用,并且认为只考虑局部均衡的方法将导致严重的错误。因此在经济发展的过程中必须要考虑到资源的限制,这也是可持续发展观的一个体现。在经济的增长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要受到资源的限制。由于资源的限制,经济增长速度比没有资源限制情况下的增长速度降低的程度,可以定义为经济增长的“尾效”(drag)(Ro-mer,2001)。作为一个发展中国家,经济的快速、持续增长对中国来说是十分重要的。因此,度量由于资源对经济增长的限制使得中国的经济增长降低了多少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 对于增长潜力的分析,国外学者作了较多的研究:如:Dagsupta和Heal(1974)指出,考虑到不可再生资源的“尾效”,稳态的增长路径仅存在于不可再生资源在生产中不重要的情况;Nordhaus(1992)利用扩展的柯布—道格拉斯函数衡量了由于资源和土地限制而引起的“增长尾效”,他估计的值是0.0024——即每年大约为一个百分点的1/4,而且其中1/4来自于土地,其余的来自于资源的限制;Bruvoll、Glomsroda和Vennemo(1999)等人用动态的CGE度量了由于环境“尾效”引起的挪威福利的损失情况。国内的研究主要从其他方面论述了中国在未来的时期内可以保持较高速度的增长。如李善同等(2000)认为由于资本的快速积累和生产率的提高,中国在未来的时期内仍然具有高速增长的潜力;王小鲁(2000)从要素投入的增长潜力、城市化、增长模式的转换及制度方面论述了中国未来经济增长的潜力,并对未来经济增长的速度进行了预测和分析;张军(2002)认为,缺乏一个有效的投资体制和金融体系将是中国未来经济增长的严重制约;张新(2003)认为中国经济增长能否如现状持续下去,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资本成本是否能够下降;逄锦聚(2003)分析了影响中国经济长期增长的积极因素和制约因素,并分析了中国经济增长的基本趋势。 二、模型构建 经典的索洛模型主要关注于4个变量,即:产出(Y)、资本(K)、劳动(L)和“知识”或者“劳动的有效性”(A)。生产函数采用如下形式:
其中t表示时间,且生产函数关于资本和有效劳动是规模报酬不变的。索洛模型中不包含自然资源、污染与其他环境因素。自从Malthus(1798)提出其经典论断,许多人开始相信,这些考虑对长期经济增长的可能性至关重要。 在Romer(2001)的分析中,考虑到了资源和土地的限制。由于资源难以衡量和分析,本文对Romer(2001)的分析进行了简化,主要是将Romer(2001)对(1)式所进行的扩展作了简化,本文使用的模型在对(1)的扩展中仅包含土地要素。考虑柯布—道格拉斯函数,则公式(1)变为:
其中T表示土地的数量,由于土地的数量是固定的,在长期内用于生产的土地的数量不会增长,因此假设:
为储蓄率,δ为资本的折旧率,n和g分别为劳动的增长和技术进步。对(2)式两边取对数,可以得到:
公式(8)表明:在平衡增长路径上,单位劳动力平均产出的增长率g[bgp]Y/L或者为正,或者为负,即土地的限制会引起单位劳动力平均产出最终下降。但是实际情况并非如此,日益下降的单位劳动力平均土地是经济增长的“尾效”,而技术进步是经济增长的动力,如果技术进步所带来的增长动力大于土地所形成的“尾效”,那么单位劳动力平均产出可以得到可持续的增长。 问题是我们怎样估计增长“尾效”(Grow drag)呢?估计的基本做法是考虑没有土地限制导致的增长与有土地限制的实际增长的差额。Nordhaus(1992)为了评估这种限制使经济下降了多少,理论上考虑如果单位劳动力平均土地不变时更大的增长将是多少。即土地的增长率
不再是0,而是n,即T(t)=nT(t)。在这种情况下,不存在土地的限制——它同人口一起增长,这正是可持续发展观所要求的。采用与公式(8)类似的方法,同理可以得到在经济的平衡路径上,单位劳动力平均产出的增长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