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一九九九文学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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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出处:
中国青年报

内容提要:


期刊代号:J1
分类名称:文艺理论
复印期号:1999 年 04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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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9文学九大流向

      ★流向一:文学期刊的“吨位”不再取决于篇幅长短

      ★流向二:“纯文学”快餐化

      ★流向三:多种题材平分秋色

      ★流向四:回眸忆旧渐成气候

      ★流向五:实验文本正式占有一席之地

      ★流向六:口号、宣言不再喧宾夺主,用作品说话

      ★流向七:创作内容呈现“日常性”

      ★流向八:作家参与“说文解字”

      ★流向九:作家附照片,打破神秘感

      看一看电视,听一听广播,读一读报纸,再留心一下街谈巷议,就会发现,文学早已不是人们关注的重点和焦点。而刚刚过去的1998年,《昆仑》、《漓江》、《小说》杂志前仆后继地献上它们的停刊号;刚搞过100期纪念专辑的《作家报》,于年底因种种原因停刊;再加上1999年,国家最后一次向老牌杂志《人民文学》拨款10万元,以后则实行完全断奶……种种意外终于让人们在百忙当中想起了被忽略已久的文学,对本世纪最后这一年的中国文坛,重新有了些许多关心和期盼。而对于今年首期文学期刊进行一下匆匆地梳理,发觉至少有9条流向可圈可点。

      流向一:文学期刊的“吨位”不再取决于篇幅长短

      新时期文学20年,尤其是80年代初文学堪称空前绝后的繁荣,在人们的脑海里早已形成了这样一个印象:文学期刊的影响力往往是与它的厚度和篇幅成正比的,也因此有了文学期刊的“四大名旦”和“四小名旦”之类的划分和称谓。《十月》、《当代》、《收获》、《小说界》、《钟山》、《啄木鸟》、《昆仑》……这些被捧在手里沉甸甸的刊物,在关注文学的人们心目中,很长时间占据着比《上海文学》、《作家》、《北京文学》……这些单薄的“小”刊物要重要得多的位置,它们的“财大气粗”是和它们各自挖掘、培植过多少日后拥有赫赫声名的作家、首发过多少可载入史册的作品的赫赫功绩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多少日后红得发紫的作家也往往不能免俗,想起当年的被发现和被提携,一定不会忘记强调和怀念一下那家刊物是一位多么多么德高望重的“伯乐”。然而,真应了那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到如今,且不说曾推出《高山下的花环》、《凯旋在子夜》的历史悠久且厚重的《昆仑》杂志已经停刊,即使90年代的后起之秀、大开本的《大家》,与出道晚且单薄的《天涯》相比,一时也难分伯仲;而今天的《作家》和《上海文学》、《北京文学》,比起《十月》、《当代》……也许更引人注目。今年伊始,刊物的“吨位”更是明显地不再以刊物的厚薄、作品的长短为准绳,刚过百页的《作家》,仅仅“'99短篇新收获”一个栏目,就能一下子拿出池莉、莫言、苏童、格非、潘军、残雪、洪峰……这些很具市场号召力的作家的各自一个短篇和一篇创作谈。而在页数上加倍厚重的“大刊”,却不乏有露出缺少“粮草”、捉襟见肘之窘相者。文学刊物可以重新论英雄的局面已初步形成。

      流向二:“纯文学”快餐化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吧,这很像我们近年常见的现象:高档美食城开始卖起了家常菜和快餐。纯文学作品好比美酒佳肴,食不厌精,好吃而且高档,不仅需要厨师的精雕细刻,也更需要有闲的食客的有闲心情。而实际的情形是,大多数人只需要吃饱,鸡蛋炒饭足矣。

      在去年议论《人民文学》的“变故”时,很多人已经注意到这样一个怪圈:由作家协会主办的文学期刊大都是千篇一律的“四大块”模式,家家刊物都是小说、散文、诗歌、评论这4大块,谁都想大而全,把刊物弄成像一道样样俱全、但又难见特色的“拼盘菜”。所以,每个省市的文学期刊都办成了本地区的小《人民文学》。我们只要粗略地浏览一下全国的纯文学刊物特别是那些比较有名气的刊物,就会发现彼此的面貌并没有多大区别。所谓“一招鲜,吃遍天”本来是显而易见的道理,而计划经济的体制就很难促使人们去尝试创出自己的这“一招鲜”。《钟山》主编赵本夫曾经一语中的:“纯文学刊物真正的危机并不在钱上,刊物真正的危机在于自身:大同小异,缺乏特色。”

      如何创出自己的“一招鲜”?从打破旧式“四大拼盘”入手,显然被今年的很多刊物考虑和采纳。前些年报纸快餐化,如今到了1999年,纯文学刊物也开始主动进行“快餐化”的改造和准备了。而边缘体裁比重加大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北京文学》在去年一年调整、摸索的基础上,今年第一期索性把小说、诗歌、散文这些传统意义上的纯文学集中于“今日写作”栏目中,而占据头条位置的则是言论“声音”、“思想”、“记忆”、“旧文新读”、“人物”(影视)、“大境界”以及“参考”……与“纯文学”相对的所谓“杂文学”占了全部20万字的一半以上;

      《芙蓉》今年第一期真正可以算做传统意义上“纯文学”栏目的,只在“实验工厂”、“特别推荐”和“人生快递”……,而其它,如“封面故事”、“艺术前沿”、“大众写作(一个女中学生的周记)”的庞大篇幅和版面……使夹杂其中的“纯文学”更像了“少数文学”;

      《青年文学》的'99第一期三分之一是小说,三分之二则是“经历”、“口述实录”、“往事”、“行走”、“心情”、“世纪之问”、“新观察”……

      《小说家》今年首期只有被放在全刊末尾的两个短篇小说,不足全刊25万字的10%,而90%多的篇幅被让给“为20世纪中国文学结账”;

      ……

      思路的扩展,好像一下子推开了很多窗户的屋子,从闭塞到豁然开朗。很多年局限于极为有限的创作体裁、围着极为有限的名作家“画地为牢”……使文学日益缺乏新鲜的活力。“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如今的电脑网络,娱乐报刊上……风起云涌的所谓“民间文学”,其实正汇集着大量的好写手和好读者,他们被我们的“纯文学”话语霸权排斥于我们自以为很优越的圈子之外,生机勃勃。相信打破了“拼盘”格局,'99文学期刊会很快找到和拥有这些富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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