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我国正处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关键时期,我们党正带领人民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形势环境变化之快、改革发展稳定任务之重、矛盾风险挑战之多、对我们党治国理政考验之大前所未有。”①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既是国际格局与国际体系深刻变革的事实判断、战略判断,也是针对国际思想文化领域里的理论判断。我们应深刻揭示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意识形态特征和本质,确保对两个大局的正确理解,实现思想和行动的一致。“这个大变局,概括起来说,就是当前国际格局和国际体系正在发生深刻调整,全球治理体系正在发生深刻变革,国际力量对比正在发生近代以来最具革命性的变化。”②在这个进步和退步两种可能并存的关键历史时段,内蕴于其中的两种道路、两种制度的斗争,必然会引发意识形态争论的漩涡,影响国际格局走势与全球稳定,思想斗争容易放大、叠加风险,也会带来机遇,我们必须绷紧意识形态这根弦。特别是中国正处在“大而不强、将强未强、大而未壮”的重要历史关头,正在遭遇日趋激烈的中西制度博弈、经历“西风东进”与“东风西进”的文明碰撞。必须从意识形态立场、思想指导原则、文化批判视野出发,在全部意识形态场域中做好在较长时期内应对外部环境变化的思想准备、应对各种综合危机叠加的工作准备,做好遭遇被孤立情况下意识形态突围的准备。 一、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是美国霸权主导下“单边主义”向“多边主义”的转变 “百年未有”中的“百年”既是实数,以100年为一个时间段,从1917年到2017年,从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成立,到当今世界上第一个站稳并不断走向强大、逐步走近世界舞台中央的社会主义中国,这是百年未有的;也是“几百年”的概数,以“百年”视野来研判国际格局变化与全球力量对比的分化组合,是极其重要的战略审视。伴随大航海时代的到来,国别史向世界史发生实质性转变。17世纪,少数几个欧洲国家以所谓平等主权的方式建立威斯特伐利亚体系,开启世界经济全球化进程与海外殖民掠夺的海盗崛起模式,确立了欧洲在世界的中心地位;19世纪后半叶以来,伴随着美国主导的能源管控与布雷顿森林体系的形成,逐步确立了“黄金—石油—美元”相互捆绑的世界货币结算体系,并最终摆脱金本位制,造就了美元的世界霸主地位,世界经济中心从欧洲向美洲转移,美国取代英国成为世界霸主。早期世界史意义上的全球化主要体现为少数国家操控的“单极模式”。当下大变局的本质在于国际秩序的大发展、大调整、大变革,在国际力量对比的革命性变化推动下,由单极向多极、单边主义向多边主义的位移,以及全球治理体系及治理规则的深刻调整。 第一,反潮流而动的“逆全球化”是美国极力维护“单边主义”的“再全球化”的妄想。“让美国再次伟大”的战略实质是继续确保甚至扩大美国对世界的掌控能力、盘剥能力、获取超额利润的垄断能力,美国频繁“退群”不是要甩开世界,而是要回炉再造一个可以掌控的世界秩序体系,是一种“再全球化”的设想。 “美国优先”战略不仅主张在国家间的交往中确保美国第一位的获利优先权,更深层次的问题是:美国试图确保其国内法凌驾于国际法的惯有地位,重新制定美国主导的霸权规则,以此向广大发展中国家和新兴经济体收取“二次入场费”。近几年,美国已经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全球移民协议、联合国人权理事会、伊核协议、《中导条约》、巴黎气候协定、世界卫生组织等。美国消极对待“七国集团”,却又邀请俄罗斯、澳大利亚、印度和韩国成立“11国集团”;退出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却又积极推进“印太战略”,企图在太平洋和印度洋对中国形成更大范围的“辖制”。“建新群”与“退旧群”的标准就是确保“美国的单边利益”,美国的诸多行径一再表明,可以随意牺牲其他国家利益、侵犯其他国家主权、破坏多边国际规则,以美国国内法为依据单边启动针对他国的贸易调查、大幅提高关税、设置贸易壁垒、挑起对华贸易摩擦、主张重启《北美自由贸易协定》谈判、频频退出和消极抵制既有的多边国际机制。如利用《美国海外反腐败法》吃掉法国的阿尔斯通公司、利用美国的《出口管制条例》逮捕中国华为公司高管、公然出台“涉疆”“涉港”“涉台”法案、违反WTO规则发动贸易战、动议微软强行收购中国“抖音”的海外市场,把单边主义行为展示到极致,无视既存的国际组织、国际秩序和治理框架,以所谓的“长臂管辖权”随意践踏国际规则,肆意采取损害其他国家利益的行为,只顾实现自身狭隘利益诉求③。“特朗普政府的经济单边主义在很大程度上是美国为了应对中国崛起所作出的一次最新尝试,甚至可以说有不少措施都是为中国‘量身定制’。”④ 第二,多边主义的意识形态主张代表世界发展的必然趋势。马克思说,“国家作为第一个支配人的意识形态力量”⑤,奉行霸权主义的国家则是将自己的意识形态、生产关系强加于其他国家,这是单边主义的典型做派。资产阶级为了谋取高额利润,不管是在全球开拓市场以攫取原料,还是收缩海外市场以化解本土产业空心化,其一贯的手段和原则就是“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⑥,发达国家共同维护的自由和市场原则,就是“一个由新自由主义全球化的思想、标准和原则统治着的世界”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