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 思想政治工作的对象是人,因此,思想政治工作者必须加强对人的研究。作者认为,古今中外关于人的研究成果对做好思想政治工作有重要的参考价值,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学说应成为思想政治工作的指导思想。文章从操作层面讨论了马克思主义关于人性的学说对思想政治工作的指导作用,并由此得出压抑和宣泄是思想政治工作的两个主要原则的结论。 关键词 压抑 宣泄 人学 思想政治工作 一、思想政治工作者必须加强对人的研究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人们越来越觉得思想政治工作难做了。原因何在?人们习惯于将这种情况归罪于个人道德水平的低下,西方腐朽文明的影响和封建社会的流毒未肃清。也许这些都是原因,但依我之见,最根本的原因不在这里,而是我们对思想政治工作的对象——人缺乏研究。 思想政治工作的对象是人,思想政治工作的目的就是要解决人的思想、观点和政治立场问题,这就决定了思想政治工作者必须加强对人的研究。这样说是否与坚持马列主义在思想政治工作中的指导地位相冲突呢?我以为一点也不,恰恰相反,要在思想政治工作中真正坚持马列主义,必须将马列主义与思想政治工作的实践结合起来,以马列主义为指导,对思想政治工作的对象——人进行深入细致的研究。马列主义是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是活生生的不断发展的科学,随着实践的发展,它必然要充实丰富自己的内容,这就决定了马列主义不可能在一切问题上都有现成的答案,而是需要我们以马列主义为指导去分析解决各种问题,去充实发展马列主义。在人学问题上,马列主义有自己的关于人的科学理论,这对思想政治工作无疑具有极大的指导意义。但这些理论如何与思想政治工作相结合?现代人类面临的许多新问题应该怎样解决?这就需要我们以马列主义为指导对人的问题作出进一步的探索。 人学研究便能达到上述目的。尽管人学作为一门科学至今还没有真正建立起来,但古今中外的思想家们提出了许多关于人的思想,即人学思想,对人的生物性与社会性进行了多方面的思考与研究,他们没能科学地回答人的问题,但他们提出的许多合理思想至今仍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到马克思主义提出了关于人性、人的本质、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人道主义、人的全面发展、人的异化等学说,人的问题才得到了科学的说明。这些学说对研究思想政治工作的对象、目标、内容、原则和方法等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现代生物学、生理学、人类学、心理学和“三论”在研究人的机体、心理、思维的功能和机制等方面所取得的成果,进一步证明了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学说的科学性,它们是马克思主义关于人的学说的具体展开。这些成果为思想政治工作开辟了广阔的前景。例如,化学手段得到了广泛的推广,借助这些手段可以调节人的某些心理功能和行为;精神疗法通过刺激一定的大脑中枢来帮助抑制恐惧、惊慌、失眠、焦虑和其它痛苦的精神状态。再如世界范围的教育改革,强调需要与动机的重要性以及内容的选择、学习的层次、教育内容与环境的相互关系等都是人学研究成果在教育中应用的结果。总之,这些人学研究成果已为西方各国广泛应用并取得了良好的效果,这些成果也应该为我们的思想政治工作者所学习和运用。我们经常讲实现四化,科技是关键,我觉得不要把这句话仅仅理解为科技对经济建设的重要性,我们思想政治工作的方法和技术是否也应该现代化呢?正是方法和技术的落后,才使得目前的思想政治工作缺乏针对性、系统性、科学性。因此,现在要采取切实的措施加强对人的研究。李瑞环同志指出:“很有必要搞一个研究性质的摊子,从理论上研究精神文明建设的问题。”哪一个思想政治工作者不希望把思想政治工作落到实处,充分调动每一个人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来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和完成本单位本部门的具体工作呢?可是怎样才能做到这点?我们虽有许多宝贵经验,优良传统,但由于对思想政治工作的对象——人缺乏研究,搞起思想政治工作来就难免有茫然无从下手的感觉,可见加强对人的研究是多么的必要和紧迫了。 在研究中,我们要以马列主义为指导,进行实证性的研究,使这种研究成果不仅具有理论上的指导意义,还要尽可能使其具有可操作性,同时,要借鉴国外的一些研究成果,这样,我们对人的研究就能在短时间内达到一个较高的水平,这种研究必将给我们的思想政治工作提供科学的方法和手段,只有这样,思想政治工作才有它坚实的理论基础。 二、马克思主义关于人性的学说对思想政治工作的指导作用 思想政治工作的对象是人。人是什么?马克思说过,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这说明了人的社会性。而在阶级社会里,人的社会性当然体现为阶级性。可是马克思也说过:“人直接地是自然存在物。人作为自然存在物,而且作为有生命的自然存在物……具有自然力、生命力,是能动的自然存在物,这些力量作为天赋和才能,作为欲望存在于人身上。”〔1〕在这里马克思又强调了人的生物性。由此我们可以看出,把人概括为“社会动物”是多么恰当了。人既然是动物,他必然具有动物的一些特征,如生存、繁衍、欲望、冲动等;同时,人又是社会的动物,这就决定了人有不同于动物的社会性的特征,如政治、经济、阶级的划分等等。生物性和社会性正是人性的两个有机组成部分。马克思当时得出上述结论,只是基于人是由动物进化而来的事实,现代科学的发展进一步证明了他的结论的正确。美国当代脑科学工作者麦克林对大脑的研究表明,人脑共有三个层次,由外到里分为新皮层、缘脑和爬行动物脑。最外层的新皮层是尼人到智人阶段进化的产物,它管辖着智力、想象力、抽象力和计算力;新皮层的下边是缘脑,这是由哺乳动物遗传下来的,它控制着情感;缘脑的里边是爬行动物脑,它根源于爬行动物,人的一些本能、原始冲动皆发源于此。〔2〕这就为人的生物性与社会性的有机统一提供了进一步的科学论证和说明。 几十年来,我们片面强调人的社会性、阶级性,人的生物性被忽略了。对人的生物性的忽略明显的体现在建国以来所发动的对人道主义的一系列讨伐之中,人的需要与本能、欲望和冲动……被否定了,想一下心上人,是小资产阶级的情调,抹一把英雄泪,就丧失了英雄气概,人成了一具僵尸,一架骷髅。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在《古拉格群岛》中写道:“如果事情都是如此简单就好了!如果什么地方有坏人在用心险恶地作恶就好办了,那只需要把它们清查出来消灭掉。但是善恶的分界却刻在每个人的心中,谁愿意毁掉他自己心灵的一部分呢?”就是在那人的社会性似乎被极大弘扬的文革期间,私欲淫乱到处横行,残杀背叛彼彼皆是,理想、信仰、爱情、忠诚抛到爪哇国去了,有的只是狂热冲动和残忍。这一切都是在为国家民族的旗号下进行的。当人被强调到不食人间烟火之日,正是人们迫切需要人间烟火之时。莱昂内尔·特里林在他的《超越文化》中写道,在大脑的某处,“有一个坚定的、不会磨损的、顽固的核心,它体现生物性的迫切要求,生物必然性和生物理性。它不是文化所能企及的,而且始终又是正确的,迟早会被用来判断、抵制和修正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