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暑中骤雨突降,在窗外瓢泼大雨的“洗礼”中翻阅稿件,也在思想和学术创新的急雨中穿行。 新时期以来,我国文艺学界就一直站在我国思想解放的前列,20余年来,为我国人文社会科学领域提供了丰富的精神和理论资源。它敏锐地发现或提出新的问题,不断地开拓新的论域,形成了文艺学几代学人不断进取、创新探索的基本品格和新的传统。诚如有的学者所言,即使在当今世界范围内,我国的文艺学(文艺理论、文艺批评、文化研究、文化批评)研究的繁荣和发展也是屈指可数,令人惊叹的。 本期的文章纷繁多样,新见迭出,可以说就是对这一特征这一现实的一个最好的证明。 在文论大视野中,钱中文先生关于躯体的论述,敏锐而深刻地分析了我国当代文学与文化研究中的身体写作现象,他不无忧虑地呼吁:“消费一旦变为主义,它的消极一面也就不可避免,而且有如出鞘的剑,残害生灵的美。”展现了一个人文学者的良知、使命感和强烈的社会责任感。贾植芳先生以耄耋之年,依然热切关注我国当前文学研究中观念的变革与争鸣,令我们感佩之至。他指出,“跨越既定的学科界限,走向边缘学科,交叉学科,进而实现学科的整合,是对日益精细、壁垒森严的学科划分和研究规范的一次反动。”赵宪章的《超文性戏仿问题解读》通过对《白雪公主》和《大话西游》为代表的现代戏仿文体的深入细致分析,发现这种“复合文本”中的仿文与源文并不是一种互文性对话关系,而是一种超文性的“图-底”关系。从宏观整体上来看,陈炎提出,美学与艺术也是一种生产力,并论证了这种生产力实现的三种途径。在当代社会变革中,这一论题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黄鸣奋的《网络间性:蕴含创新契机的学术范畴》是他庞大的网络研究的一部分,他强调,提出网络间性,有助于对当代繁杂多样又相互纠结的媒体互渗现象的理解。雷达先生以对我国当前小说创作现实和作品文本的稔熟了解,仔细分析了其审美趋向,颇中肯綮。青年学者陈伟华、隋旭升谈及的文学研究中的图文互文法和传统文学作品的阅读中的新的视角“反恐”,都立意创新,颇可一读。 希里斯·米勒曾对文学的前景表示过种种忧虑,引起国内学者的反驳与争论,这次来到北京,他更清晰地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我们正在走向一种现在还不可知的新形态……一种混合型的,也就是文学的、文化的、批评的……混合体。” 本期的内容十分丰富,承接上期文学与历史的讨论,本期又选载了王先霈先生的论文,再度探讨历史和历史文献的“歧义”问题。本期还关注文学与民族这一古老而又常新的话题。石海军从后殖民和后现代角度分析了民族主义历史作用和当下境遇,论述扎实,资料丰富。杨春时则认为,“新古典主义的群体理性是对建立现代民族国家的正面回应。”“文学与相对主义”是近年来不少学者困惑并关注的论题,我们在本期选编了两篇文章,以引发更深入的思考和讨论。 本期特别设立了“文革文学与工人文学”的专栏,这两个论题此前批评界一直研究很少,一篇从理念上探讨了“文革”主…流文学的现代性根源,藏策则以丰富的文献资料和个案研究,对当代“工人文学”的话语流变进行了分析和描述。 “关键词”,是当代世界文学与文化理论研究以及教科书写作的常规方式,也已经成了我们刊物的固定栏目,希望引起更多的关注者和研究者。 “从一滴水看大海”,个案研究是我们一直在提倡的一种研究方法。可惜案例不是很多。本期选编了龚小凡的《麦当劳:一个文学故事》。文章从麦当劳的品牌形象来分析当代消费活动中的文学性,对文学研究是有启示意义的。 在思想创新的急雨中穿行,这是一种幸福。